“加奈……”我輕輕地翕動嘴唇。木戶加奈眼神閃了一下,嘴唇的弧度勾起一絲嫵媚:“知道嗎?這是您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們兩個人的臉又靠近了一些,她的頭向左微偏,我的頭向右微偏,似乎都在尋求某種契合的角度。

屋子裡的溫度開始上升,曖昧的氣味越發濃郁。這份筆記的衝擊力太大了,許多東西要慢慢消化,許多細節需要慢慢推敲。可在這個時刻,我的大腦根本無法思考,原始的慾望霸佔了整個身體,推動著我繼續靠近,靠近,近到可以聽到她的呼吸,聞到她噴薄而出的香氣。

就在我的理性即將崩潰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一聲緊似一聲,有著絲毫不掩飾的急切與粗暴。我和木戶加奈猝然驚醒,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分開。木戶加奈面色通紅,胸部微微起伏,身體軟軟癱坐在沙發上起不來,只好由我去開門。

門外站著兩個面色陰沉的警察,還有秦二爺。秦二爺一看到我,立刻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就是他!沒錯!”一個身材高大的警察走近前來,一晃證件:“許願嗎?你被捕了。”

第九章 幕後主使人老朝奉浮出水面

聽到他們的話,我有點懵。我被捕了?什麼我就被捕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們把我一把推開,直愣愣闖進屋子,開始到處翻動。木戶加奈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衝她使了一個眼色,她連忙把桌子上的稿紙抓在手裡。

好在警察對那疊稿紙毫不關心,他們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很快在我的床邊發現了龍紋爵——其實我根本沒打算藏——為首的警察拿起來遞給秦二爺看,秦二爺搗蒜一樣地點頭:“對,對,我看到的就是這個!”

為首警察衝我微微一笑:“許願,這是你的東西嗎?”

他這句話,問得相當毒辣。龍紋爵是國家一級文物,我如果說是我的,馬上就會被質疑來源;如果我說是從黃家拿的,那就更有盜竊文物的嫌疑,怎麼回答都討不到好去。警察看我保持著沉默,喀嚓一下用手銬子把我銬起來:“跟我們走一趟吧。”

“你們憑什麼抓人?!”我大聲質問道。

秦二爺過來,趾高氣揚地喝道:“你這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那龍紋爵不是賊贓就是明器,北京來的同志大老遠跑過來,還能冤枉了你?”

“你們不是岐山警方?”我皺起眉頭。

“不,我們是從北京來的。”警察面無表情地說。

我心中暗叫不好。我本以為是秦二爺故意使壞,去當地公安局舉報,這多半是託關係公報私仇,好解決。但如果是北京警方派來的人,事情就複雜了。

警察從北京直奔岐山抓人,說明那邊已經正式立案。這背後的推動者,肯定是黃家。他們是龍紋爵真正的主人,他們一報案,立刻讓我變成了一個攜帶國家一級文物潛逃的罪犯。

現在“人贓並獲”,證據確鑿,縱然我要辯白或者請黃家收手,也是先要被押回北京再說了。無論如何,岐山我是無法繼續待下去了。

“去找方震!”

我臨被帶走前,只來得及對木戶加奈說這麼一句話。現在能救我的,只有方震和他背後的劉局。木戶加奈手裡緊緊攥著稿紙,用力點了一下頭。

賓館外是一輛岐山當地的警車,我上了車,兩隻手擱在雙腿之間,兩名警察一左一右夾住我,一言不發。車子開了很久,眼看就要出城了,我忍不住問道:“警察同志,咱們這是要去哪裡?”對方沒有回答,我只好垂下頭去,閉上眼睛,試圖整理一下紛亂的思路。

按道理說,我調查佛頭,是五脈都認可的行為。黃家縱然對我在安陽的舉動不滿,也不至於動用警方這麼誇張。現在這個局面,似乎不是想把我整死,而是有人不願意讓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