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那你去吧。到了晉陽好好伺候王妃,盡心盡力,定然安穩無虞。”

“是,罪婦謹遵夫人教誨。”她再次給牧雲行禮,這才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走在最後的是一個趙源身邊的侍女,她朝侍女瞟了一眼,侍女立即會意,留了下來。

等到李昌儀走遠了,她這才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侍女低聲回答道:“大王昨日從晉陽來,將高慎留在鄴城的一家老小全部殺光。他那兩位哥哥一個曾為大王而死,另一個戰死沙場,故而赦免家屬。李氏身為高慎妻,又是叛亂的禍由,罪在當誅。郎君盛裝打扮,前去見她,問她如何打算。她連忙下跪,說是願意順從郎君。誰知道郎君卻並不要她,直接把她打發給主母了,連多看一眼都懶得,當著眾人的面把她晾在那裡,好不尷尬。”

原來如此。牧雲的心情有了明顯地好轉,趙源的確沒有對李氏動心,也並沒有什麼不軌意圖,只不過是捉弄著她玩罷了。看來以後再遇到這類事情,不能偏聽偏信,要等水落石出了再做定論,以免錯怪好人。

好人?她剛剛想到這個詞,就忍俊不禁了,趙源也算好人的話,這天底下就沒有痞子和壞人了。

58

58、心驚膽戰 。。。

趙汶來到父親的書房時,只見哥哥跪在地當中,父親則坐在大床上,一臉怒氣。他注意到,父親的左手臂受了傷,裹了厚厚的繃帶,正懸吊在脖子上。

他先是下跪行禮,然後關切地問道:“兄兄,您的手這是……”

趙雍陰沉著臉,沒好氣地說道:“看不出來嗎?在邙山時,混戰之中被破胡(注:賀拔勝的鮮卑名。賀拔勝一家曾經於趙雍有恩,趙雍卻設計前後殺了他的兩位兄長)玩命一樣地追殺,好幾次長槊都快捅到我後心上了,我急忙躲閃,傷了手臂。”

趙汶目瞪口呆了。他並不清楚具體戰況,只知道父親凱旋而歸,把宇文泰殺得一敗塗地,卻完全想象不到戰況竟然如此兇險激烈,連身為主帥的父親都險些喪命。

“幸好,老天庇佑,兄兄吉人自有天相。”

趙汶說罷,小心翼翼地瞧了瞧跪在旁邊的哥哥,後者正低著頭,沉默不語,看不清表情,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啊呸!”趙雍突然暴怒起來,大罵道:“我怎麼生了你們這兩個東西,一個有才無德,一個有德無才。你要是有點本事有點能耐,我至於任用這個只會到處惹禍到處樹敵的畜生嗎?”

趙汶嚇得身子一顫,趕忙磕頭,“兄兄息怒,兒子一定努力讀書,不再荒廢學業……”

話音剛落,臉頰上就捱了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身子一晃險些栽倒。很快,鼻子裡一陣溫熱,有液體迅速地流淌出來,滲入嘴巴里,腥甜腥甜的。他一直很老實很聽話,長這麼大,父親還是第一次動手打他。饒是如此,他也差點被打懵了。

以前經常看父親毆打哥哥,每次都看得他心驚膽戰的。到後來,他漸漸習慣了,認為興許沒什麼大不了的,也許打得並不重,故意虛張聲勢,嚇唬嚇唬人罷了。眼下捱了這一掌摑,他總算是意識到厲害了。

“光知道讀書有個屁用?就算成了博士,不還是在高官貴戚門下混飯吃的一條狗?你也給老子長點腦子啊,你要是有他一半治國理政的本事,老子立馬就廢黜了他,把他攆得遠遠的!沒出息的東西,你家家那麼聰明的女人,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笨蛋?”

趙源實在看不下去了,插嘴道:“侯尼於沒有半點過錯,兄兄要是想發火就衝兒子來,何必連累到他?”

“你還會說話啊,我當你啞巴了呢。”趙雍兩眼通紅,滿臉猙獰之色,轉向大兒子,朝他腿上狠狠地踢了兩腳,“你這個到處惹禍的禍害,仗著生了副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