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飛坦眯著的眼睛微微抬起,他聽到轉角遠處有人在慢慢接近。

不一會,一位穿著克盧斯旅館淺鸀色制服的服務員推著餐車出現,一張不起眼的大眾臉帶著禮貌的微笑,頸邊掛著繪上小花朵圖案的時尚頭戴式耳機。

走廊裡眾蜘蛛每個人都斜著眼,冷冷望向這位出現得很不是時候的服務員,那種陰冷讓燈光都暗下來,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陰風涼颼颼吹過。

服務員僵硬幾秒,一滴冷汗從額頭滑下來,他被這群無禮隨意佔據旅館公共走廊的人的那種,“我們不良,我們很不良,我們超級不良”的強大氣場壓得窒息。

服務員臉色蒼白慢慢抓著餐車推柄一步一腳印往後退,循著原路倒著再次消失在轉角。

走廊中的眾人又陷入無聲,瑪琪想了想才不太肯定地開口打破這種沉默,“我總覺得那個服務生不太對勁。”純粹的第六感。

“要殺掉嗎?”飛坦眼底浮現出一絲血意。

“如果明天還遇到他再動手吧,反正我們不在乎多幾隻蟲子,無論是來自流星街還是艾斯米。”信長冷笑一聲。

推著餐車的服務員在轉過一個牆角時突然停住腳步,他那種顧客至上的禮貌式微笑又掛回臉上,有些隨意將雙手橫放在車柄上低聲自語,“服務生也不好當呢,隨時會遇到大怪獸。”

彎身從餐車下層抽出一塊硬紙板,開啟三腳架撐住放到轉角處,紙牌上工整地寫著,“內部維修,貴賓止步。”

他不太滿意看了一會,然後伸手從後面的褲袋裡舀出水性油墨筆,將那頁貴賓止步翻過,在新的一頁紙上用通用語塗寫上“前方有s級怪獸一大群,見者快快繞路哦!!!”

滿意自己漂亮的筆跡,筆在指尖乾淨輕巧地旋轉幾圈後說消失就消失。接著他推著餐車不疾不徐又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潮汐的力量來自月亮,所以日夜都能聽到如音樂的漲潮退潮。走廊裡的沉悶在潮水的漲退間,再次被一個怪怪的話題打破。

信長睜開睏倦的眼很認真也很低沉地說,“喂,我記得團長以前應該沒那方面的經驗才對,團長的潔癖嚴重到很難接觸活人的體溫吧,所以……團長會不會啊。”

無語,無言,無聊,無法形容的……尷尬。

“這種事情是個男的應該都會吧。”芬克斯雖然很想裝酷,可是這種話題貌似過於抽搐了。

“我想不是會不會的問題吧,女人這方面似乎很脆弱,如果力道把握不好會死人的,小倉鼠會不會被團長弄死啊。”俠客舔舔勺子,他的冰淇淋吃完了,所以沒什麼事做。

“那女的,一塊玻璃就可以砸死她,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殺不了她的。”芬克斯只要一想到一顆小黃豆那麼小的玻璃也能砸死人,就覺得這個世界不斷在挑戰他認知的底線。

飛坦懶懶抬眼看著這一窩無聊的傢伙,然後一低頭參差不齊的藍色碎髮遮住大半燈光,黑暗能讓他得到最大的放鬆。

“說的也是,會不會明天那女的就是死掉了。”信長摸摸下巴,覺得這很有可能。

“哼。”瑪琪站在牆邊笑得那叫一個鄙視,“你們男人腦子裡就只有這種東西嗎?團長做的根本不是你們認為的那種事。”

走廊這次的沉默特別長,在長長的沉默後,俠客有點天真的聲音響起,“如果不是那種事情,那團長現在在幹什麼?”

對於瑪琪的話,倒沒有人有什麼異議,畢竟瑪琪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我怎麼知道,你想知道可以開門進去看看,只要你確定團長不介意的話。”瑪琪身一轉,發現自己再也受不了這群笨蛋。

當然,沒人真的蠢到去開門。

派克在一邊終於忍不住暗暗嘆一口氣,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