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了流庭剛接來的那隻酒杯。流庭微微抬了抬眼,卻彷彿沒有看到她,隨意地鬆了手,只是伸手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第41章:第六章 何以解憂(二)

旁人見流庭這樣神色,有人大起了膽子問:“你是什麼人?”

“沒聽說麼,舊迷樓新來的姑娘。”另一人調侃道。

“喲,就是流庭公子最近的那個?”

“來了花會,怎麼跑到這個地方來了。”

“嘿,女人都是蹬鼻子上臉的,也不看什麼身份。”

扶蘇聽得覺得吵鬧,蹙了眉,只是看著流庭。可惡,這個人居然敢不理她?她好心來給他臺階下,他居然……居然還給她擺架子!醉成這樣還喝,怎麼不乾脆喝死算了!他這個樣子,和那些醉鬼有什麼區別?

“流庭,你跟我回去。”半晌,扶蘇安靜的聲色蕩了起來。周圍譏諷的注視,和她沒有關係。

流庭還是不以為意,神色迷迷地把玩著自己纖細的手指:“你是什麼東西?可以走了。”

扶蘇氣結:“你給我回去!”這人鬧彆扭也該有個限度!

看來,這個依舊不過是一個玩物。有人看漸漸大了膽,對了扶蘇的嬌軀嚥了咽口水,笑眯眯道:“是叫扶蘇姑娘吧,既然流庭公子不要你了,不如跟了我如何?在下雖然不比公子,不過至少,可以當得給個名分的。”

扶蘇輕巧地拍開不安分地伸來的手。她神色淡淡地看過流庭,言語淡漠:“誰說流庭不要我了?”說著,忽然俯下了身,朝了他的嘴上一吻。淡淡的吻,卻有獨特的清新的香氣,和他周圍濃重的酒氣開始絞纏,混出獨有的氣息。

流庭終於凝眸看她。他沒有醉,即使有意買醉,但以他的酒量,始終不是這麼容易醉倒的。周圍的視線交織過來,因為剛才那一刻的曖昧,隨即而來的是某個軀體粘上的溫度,他的身體冰冷,她抱上時卻有灼熱的溫度。

周圍有各色的視線,詫異、譏諷、輕蔑、嘲笑、輕賤,都是對她的。但是這個女人彷彿什麼都沒有留意,沒有在意。而是就這樣看著他,直視的神色,卻無情。但是,他莫名地因為這些注視而煩躁。

第42章:第六章 何以解憂(三)

“這個女人真不要臉。”

“她以為她是誰,果然是青樓的騷貨。”

“這樣的賤人當然什麼都做得出來。”

“妓女果然就是妓女。”

“流庭公子怎麼可能會和她在一起,也不動腦子想想。”

“呸,這種女人和誰床不是上床,流庭公子看得上她?”

……

雖然是壓低了的議論,但很清晰地聽到了他的耳中。咫尺的眼,互相緊帖的肌膚,她不是沒聽見,只是這時忽然輕輕地在他的耳邊笑:“你終於直視我了?你這個人——非要我用這種手段?雖然名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不過你是不是有點過分?”

名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流庭的身子突然一僵。呵,如果名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麼?那麼當初的那些事情都算是什麼?如果那個人也這麼能這樣認為的話,現在也不會……他的姿勢一轉,直接將扶蘇攔腰抱起。

“抱歉,既然小貓這樣的著急,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大家玩好。”他微醉的神色幾分魅惑,嘴角一抹冷酷的譏誚,卻是抱了佳人神色散散地離開了會場。

流庭這樣的神色,扶蘇選擇了沉默。他身邊有一種氣息,叫人不安的危險氣息。

扶蘇有些頭疼。她又說什麼觸怒他的話了?流庭滿身都是濃重的酒氣。她莫名有些煩躁。這個人,到底喝了多少酒?

流庭低頭時看到了她的神色,隨手將她丟到了床上。這裡不是舊迷樓,只是一個庭院的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