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等了多久,身上如同被火燒一樣的疼痛越來越難以忍受,令得阿麗不由地原地開始打起滾來。

而滾著滾著,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

“阿麗”

等到啟匆忙地端著木盆跑了進來,就看到白狐奄奄一息的樣子。

他心裡咯噔一下,忙將木盆放下,一把將玉盒丟進水裡,隨即就心疼地把渾身溼噠噠的白狐抱了起來。

“吱”

似是察覺到雄性的氣息靠得太近,還未完全昏迷過去的阿麗下意識地就想躲開,卻因為被折騰太久,只能本能地發出一聲虛弱的叫聲。

“阿麗,堅持住。”

啟一邊輕撫著白狐有些黏噠噠的皮毛,一邊緊盯著木盆裡的水說道。

他不是知道雌性在最虛弱的時候,最是忌諱不熟悉的雄性氣息靠近她,因為那樣會讓雌性心裡更加害怕和不安。

可如今這個情景,啟不是傻子也知道阿麗的返祖血脈當初在覺醒儀式根本就沒有完全覺醒。

她的血脈經過覺醒儀式後還在繼續進化,以至於到今天,她才算是真正的覺醒。

只是……

啟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擔憂,沒有祭司利用圖騰之力幫她,她在血脈覺醒時一旦完全昏迷了過去,那之後就很難再清醒起來。

他的撫摸也只能暫時性地刺激她保持一下清醒。

啟看著裡面開始冒起水泡的木盆,心裡閃過一絲懷疑,這巫藥,真的能幫阿麗順利渡過覺醒期。

將玉盒從木盆裡拿了出來,裡面的泥膏已經被揮霍一空。

不過啟倒是沒管這個,他把白狐小心翼翼地放進看上去那水甚至已經沸騰起來的木盆裡。

水是涼的,這是啟將白狐放進去就知道的。

而等到白狐一進去,水泡剎那間就破了又生。

之後,沒多久,就更是一股子熱騰騰的霧氣從木盆裡升了起來。

“吱吱”

宛若一下子泡在了冷水的溫泉裡,阿麗覺得全身的火焚之疼頓時就弱了許多,她不禁舒服地吱吱了兩聲。

不過這次並非在說什麼話,只是單純的一聲喟嘆。

但這種舒服又只是一時,她自己配的巫藥到底是品階不高。

就像大熱天潑了一盆冷水後,沒一會,就又被曬乾,然後又熱了起來。

阿麗很快就陷入了徹骨的疼痛中,然後巫藥又發作,又冷了下來。

如此重複迴圈。

阿麗真的是想昏迷過去也難,每次再痛到極致時,依舊死死地保持了最後那一點清醒。

她為什麼非要相信九尾狐傳承記憶裡的那些東西,那個在傳承記憶裡留下這個方法的人真的不是在坑自己的後代嗎?

兩個時辰後,阿麗在最後一番的折騰完了時,可以放鬆昏睡前忍不住冒出了這個念頭。

呼~

見阿麗終於渡過覺醒期這個難關,啟長長地吐了濁氣,隨後才發現自己緊張得背後都滿是汗。

並且從早上到現在,他都未曾進食,這會兒都已經餓得飢腸轆轆了。

不行,這樣若是突然有人闖進來,他怎麼護得住阿麗。

抱著這個念頭,啟先是在山洞裡找了一塊乾淨的獸皮將白狐身上的水擦乾,然後放在她平時休息的草蓆上。

這才轉身開始忙不迭地處理獵物,準備進食飽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