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問出了他救人的真相,阿麗便對他暫且放下了戒心。

至少比起不明目的的伯克,眼前這個蠢得有點傻白甜的雄性獸人好歹還在她可以應付的範圍之內。

“我叫希雪。”

她沒跟他說她真正的名字,那個名字,在她離開瓦塔堪森林後她就再也沒用過了。

“阿寒!”

他冷冷地回她道。

被一個雌性這麼步步緊逼過,阿寒他還沒那麼心大地一下就能接受她的示好。

對此阿麗也不在意,反正她知道這些日子他不會拋棄她就好。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阿寒時不時出去狩獵。

而阿麗在養傷的時候,也沒少在對方帶著獵物回來後幫著處理獵物。

兩人就這麼和平共處了半個月,阿寒的冷臉在阿麗日復一日的安分也逐漸軟化。

這天,山洞外的暴風雪呼呼地狂吹了一夜。

“你又要出去?外面風還沒停,我們現在又不是沒有食物,你明天再去狩獵不行嗎?”

見他將掛在山壁上的弓箭拿下,就要往外走。

阿麗放下手上還沒做好的大氅,目光掃了外面還沒安靜下來的風雪,忍不住皺眉道。

“不行。”

阿寒回頭看她,道,“這點食物還不夠我們熬過這個冬季。冬季這才剛剛開始,天氣以後會越來越冷。

不僅是缺食物,我們連厚一點的皮毛都很缺。雖然我知道你手裡的好東西。

但我是雄性,況且又不是廢得不能走路了,自然還沒淪落要一個雌性來養我的地步。”

見阿麗還是皺眉,一副不贊同的樣子。

他沉聲安撫她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好好待在這裡,我過兩天就會回來。”

說完,他人很快就衝進了風雪中。

阿麗見狀,伸出手就不由地收了回來。

她其實打心底地沒太想攔著他不出去,要是真想攔著人的話,她剛開口的時候就衝過去把人拉住了。

況且,很多時候她也都希望阿寒會多出去幾趟,因為她不是很習慣每天跟一個雄性待在一個空間。

要不是今天風雪實在太大了,她怕他這次出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她也不會說那句阻攔的話。

阿寒走了之後。

阿麗在床邊呆坐了一會,才低頭拿起沒做完的大氅繼續縫製了起來。

她以前只看到過成品,像這次身邊條件簡陋得什麼都只能自己親手來做,所以做大氅什麼的也還真是頭一回。

要不是皮夠厚,骨針都不知道在她手裡戳破了多少個洞了。

呼呼~

一時間,外面風雪狂亂地吹著號。

阿麗就這麼沉浸在縫製大氅的行動中不可自拔。

直到天黑,她抬眼看了外面,知道阿寒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她又丟了幾塊火燧石進矩爐,然後切了幾塊肉煎了吃,便和衣睡下了。

但這一晚,相比較前半個多月的平靜,她今日睡得卻並不安穩。

一隻不知從哪來的巨大飛禽,在半夜裡,裹挾著刺骨的寒風,就這麼跌跌撞撞地衝進了山洞。

留在洞口示警的法陣一被觸動,瞬間就將還在熟睡的阿麗給驚醒了來。

唳!

尖銳刺耳的鷹啼倏地在山洞炸響,阿麗早就習慣了每日安靜的耳膜徒然受到這種傷害,不由地猛地一疼。

她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心下暗自咒罵了兩句。

之後還是撐著下了床,嘴裡飛快地念出咒文,將她在山洞裡畫的法陣啟用。

巨大飛禽看起來並非普通的飛禽猛獸,而是頭兇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