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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大官都比不上。他挨著皇上手邊兒的。諸王裡頭他最尊。皇上太后都偏寵他!”帶頭的少年忙不迭把他名頭抬出來,“是七王爺殿下他老人家!”
七王爺他老人家呆立當地,不知如何決定自己的表情。
葫蘆瓢在窩棚裡跟周孔目嗐聲嘆氣的:“你這主子就真是王爺,也鬥不過七王爺去!”
狹路相逢,真貨作了假貨。周孔目表情很精彩。蝶笑花也是好不容易才把笑意忍回去了。L
☆、第十六章
樹上忽有東西傾下來照著餘和瞬的頭潑去。周孔目一眼瞥見,暗叫聲不好,別的都來不及了,只有和身撲上去,護在餘和瞬身上。他不知那是什麼,只知餘世子是出不得事的,非護定了不可。
一股濃厚的臭氣瀰漫開。樹上那東西一潑之餘,還要再潑。阿逝嘶聲尖叫起來,雙臂亂晃,卻把周孔目打飛了出去。在場的人都愣了,正亂之際,卻聽極威嚴的一聲喝:“住手。”
是女人的聲音,但分明有千鈞之力。場子生生被鎮下來。七王爺緩過神,發現自己蹲趴在地上,把周孔目的臭腦袋護在自己懷裡。
到底怎麼會衝出來保護這個小孔目的?七王爺覺得茫然不可解。至於周孔目的腦袋為什麼會跟餘和瞬的身上一樣臭不可聞,卻要從頭說起。
原來剛才有倆無賴,見餘和瞬力大非常,暗忖:莫非有什麼邪法不成?因念及人言狗血雞血並穢物皆可破邪法,這上下哪兒趕著給他殺雞屠狗去?卻是穢物來得容易,便提桶子到街尾大茅坑,不拘乾溼舀了兩桶子,拎回來,但見跪了一地,並儀表堂堂黑髯公萬老大都跪了,他們不知就裡,只管駭忖:一定是邪法!便不敢驚動,悄悄沿大石草垛爬到老槐樹上,照準了往餘和瞬頭上一澆!
然後餘和瞬尖叫。然後女人威嚴的聲音鎮住場。與此同時,樹上的倆混小子也沒法再澆了。他們嘰裡哇呀的被打下來了。
兩枚青銅錢,差點沒削斷他們的手筋腳筋。
統共不過兩枚錢,每人一枚,從下至上,方位之巧。都是能削過腳筋之後同時再削腳筋,只偏過指甲厚度那麼一點的距離,明顯是手下留情,有意“差一點”,放他們一馬。
畢竟是挾了怒氣,不斷筋,皮破血綻是難免。倆小子哪還抱得住樹。怪叫著就跌下來了。
樹下的夫人,捂著嘴,咳嗽起來。
沒有人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來的。她戴檀香團壽手串。著天青衫子,撮花高腰裙,珠穗鳳頭鞋,面板粗糙、神情嚴肅。然而還是美,這美大概來自她通身的氣質。如烈烈風意,縱然一身貴夫人衣著,仍鮮明如江湖上剛吹來的風。她是誰呢?以錢為鏢,出手如神。身體卻這樣差,只發了一雙鏢,就咳得停不下來。旁邊兩個女子,攙著她、給她捶背。同時怒目全場。
那倆女子也到中年了,是侍女的青衣打扮,動作利索,眼中的怒火,就像能橫掃三軍一般。
萬典有的腿骨真正發軟、發軟……由跪而成趴,趴了一會,直挺挺的跪起來,咚咚咚拼命叩頭,這次真拼了老命把自己腦袋往地上撞!
連七王爺都白了臉,老實得像一隻知道錯了的小兔子,抿耳低頭、抱著前爪,哆嗦嗦向前見禮:“寶景侯夫人安好。”
寶景侯餘秋山的結髮妻子,曾經的女山大王,招安得誥命後,陪餘秋山跨鞍披甲南征北戰,打得一手好鏢、使得一口好劍,懷著阿逝還領娘子軍馳援夫受困君,打場硬戰,扭敗為勝,替朝廷奪回千畝疆域,代價是差點沒把阿逝流產在戰場上,最後雖母子生還,阿逝的腦子大概還是從那便受了傷,以至於長大成了傻子,餘夫人則身體一直虛弱,不得不告別沙場,在京中靜養。
她的名聲,某些方面來說,甚至可能比餘秋山還大些。
滿場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