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妙,咱們兄弟二人竟各娶一美。”

子離謙遜道:“子琳哪及良娣,一曲《秋水》傳頌風城。”

太子哈哈大笑,溫柔地看著青蕾,口中道:“當日四弟不在,我那四弟妹一曲《佩蘭》豔驚四座,蘭心蕙質,大哥著實躊躇。蕾兒與之相比,琴藝其實只在伯仲之間,不過是我獨喜歡蕾兒心境罷了。”

青蕾含羞低頭,阿蘿聽著只想笑。古人以琴為心聲,一曲琴音就可以看出一個人,著實和現代人的觀念不符。若真的言為心聲,世上人揣著幾張面具隨意更換,豈不是掩耳盜鈴?

太子妃王燕回開口道:“既然四弟當日未能聽到青蕾妹妹的《秋水》,妹妹不妨再彈一曲《秋水》。說實話,我也很想再聽一次呢。”

太子大樂:“是啊,蕾兒,自從桃花宴上彈過之後,再也沒有聽你彈過此曲。今日就再彈一曲,也好讓四弟欣賞一番。”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青蕾起身道:“容妾身下去準備一番。”施了一禮,青蕾站起,由宮女扶著走向寢宮。路經阿蘿一桌時突然道:“二妹,三妹,你們陪姐姐前去可好?”

大夫人、三夫人臉色已經微變,以青蕾琴藝倒是不怕,怕的是琴聲讓別人聽出端倪。席間擅琴者不少,琴意稍有變化他們都能察覺。大夫人、三夫人便示意青菲、青蘿跟了去。

蔓蔓青蘿 第三部分 《蔓蔓青蘿》第十一章(2)

阿蘿明白,青蕾叫上青菲是掩人耳目,主要是想叫她前往。她眼角餘光掃到王燕回正含笑看過來,心裡一寒,難道青蕾平時撫琴已引起王燕回懷疑了麼?相傳她謀略過人,今天由她順勢提出要青蕾撫《秋水》,是不是別有用心呢?

青菲和青蘿站起身,陪著青蕾走入宮室。屏退左右之後,青蕾突然一巴掌扇過來。阿蘿條件反射地躲避,脖子上仍被青蕾的指甲鉤了一下,有一絲疼。

阿蘿冷笑道:“青蕾,你打之前想明白,要是我頂著個巴掌印出去,賓客見著你怎麼解釋?教訓妹子嗎?還好我躲閃及時。”

青蕾臉色變幻不定,突然長袖一揮打翻一個花瓶,她迅速把左手往花瓶碎片上一按,鮮血馬上湧了出來。

青菲和阿蘿都瞧得愣住,青蕾上前一步扯住阿蘿一推,阿蘿不提防,險些摔倒,使了幾下巧勁才站穩了:“李青蕾,你要幹嗎?”

青蕾逼視著她,眼底裡裝滿憤怒與淒涼:“我從不展現才藝的小妹啊,你跟你娘一樣真是改不了青樓女人的習性,用盡心思要一鳴驚人!如果你不替我彈那一曲,我就不會日日活在恐懼與痛苦之中!太子聽的是你的琴曲,令他心儀的是你的胸襟,是你!你可知道王燕回聽我彈琴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每每總令我膽戰心驚?你可知道太子越是寵愛,我越是擔心失去?就算當時出醜,我至少還沒有愛上他!可是現在呢?”青蕾壓低了的聲音細而尖銳,帶著切骨的恨意。

阿蘿聽了心裡陣陣難受,青蕾手上鮮血淋淋嚇人至極,阿蘿轉過臉道:“當時誰也沒有想過你今日之心境,青蕾,你怪我也沒有用。你已嫁給太子,哪怕他當時是因聽了琴曲選擇了你,但以你的才情,即使你後來從不彈《秋水》,太子一樣寵愛於你。其實你真的不用弄傷手來躲避。當日彈《秋水》之心境與如今嫁給心愛之人後的心境本已不同,年少時展望高空慕秋水長天,如今嫁作他人婦,心境纏綿溫馨也沒有什麼不妥。你大可解釋只想做小鳥依人,收了放飛於天的心。這般自殘,你不覺得王燕回的疑心會更重?”

青蕾怔了半晌,左手指被割得很深,血不住往下滴。青菲使勁用帕子幫她壓住,眼淚嚇得大顆大顆往下落。

青蕾突然高喊:“來人啊!傳太醫!痛死我了!”外面響起了急急的腳步聲,青蕾衝阿蘿詭異一笑:“一切因你開始,也因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