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五個人既已出手了,已是生死同命,雖然以前並不相識,忽然間都像有了默契,一刀劈空,接著又是一刀捲到。

刀法雖不如名家,狠勁倒是十足。

可惜的是場中再沒出現幫手,連龍潭五霸中的其餘四霸,也都襟若寒蟬。

他們怕,怕死。

若是這五個人能夠殺出點苗頭,也許其餘的人會再次鼓譟而上,但這希望很渺茫。

花衫少女突然嬌叱一聲,手中匕首頓時精光連閃,身形一轉,有如秋風掃落葉。

絲絲輕響中,五個人的身上都出現了一道裂口。

有的在肩膀,有的在臂彎,有的在胸,衣衫綻破,血跡瞭然。

雖然流了血,創口並不大,看來長度不及三寸,也只劃破了一點皮肉。

只是每個人的創口都一樣,已顯出這一招的神奇。

就因這小小的一道劍口,使得五個人越發狗急跳牆,更意會到不拼就死。

只聽同時一聲吶喊,揮刀亂斬。

一時間刀光連閃,你一刀砍擊,他一刀砍來,雖然越鬥越狠,卻是章法大亂。

花衫少女身法飄逸,揮灑自如,陡的身於一轉,精光過處,每個人身上又多了道創口。

創口越來越長,越來越深,血也越流越多了。

盞茶工夫不到,這五個人已是傷痕累累,衣不蔽體,成了五個血人。

地面上更是血跡斑斑,飄散著許多衣衫的碎片。

慢慢的割,慢慢的剮,花衫少女的話業已兌現,用的居然是這種絕妙的法子。

但血還沒流光,人還沒死。

這五個人個個都紅了眼睛,就像血水一樣的紅,但還在跳躍,還在砍殺。

只不過出刀越來越慢,力氣越來越微弱。

花衫少女卻越來越輕鬆,只要身子隨便一轉,就可以每個人身上多加道創口。

得心應手,便當得很。

終於有個人倒下去了,再一個,又一個,最後倒下的是那個黑臉漢子。

血真的流光了,開始慢慢的死。

驚心動魄的一幕業已收場。

其餘的囚犯目呆了、腿軟了、渾身都麻木了,一個個睜著無神的眼睛,乖乖的走進囚籠。

居然還有一個人站著沒動。

看不到他的臉孔,也看不到他的眼神,一襲藍衫,臉上蒙著一幅黑紗。

“你是誰?”花衫少女掉頭喝問。

“我是我。”那人說。

“編號多少?”花衫少女有點吃驚了。

“天字第二號。”

這分明是在胡說,二號雖有,那來的天字第二號,這顯然不是本籠裡的囚犯。

花衫少女呆了一呆。

“這是我自己編的。”那人笑說:“不過沒有第三號,也沒有第一號。”

“哼,快照實說,你到底是誰?”

“天字第二號。”看來這個人已把這個編號代替了自己的姓名。

“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混?怎麼叫混?”天字第二號道:“風月無古今,林泉孰主賓?鄙人想來就來。”

居然有這種事,居然來了這樣一位訪容。

他是怎麼來的?莫非他是聽信了那些江湖傳言,來到這“天香谷”碰碰運氣?

剛才的一幕,他必是看得很清楚了。

“說得有理,想來就來。”花衫少女冷笑一聲:“只怕不能想走就走。”

“這就看你們的招待如何,留不留得住客。”

“我們這裡分上賓和下賓。”花衫少女冷冷道:“看樣子你好像是位上賓。”

“上賓怎麼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