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眼睛?”

這話不假,黑白雙奇打從現身之後,絲毫沒有表現,一直就幹瞪著眼。

瞪的是沈小蝶。

這是剛才侯爺用眼色分派的任務,要他兩個監視著艙頂上的沈小蝶,以防在他全力對付柳二呆之時,沈小蝶突然從背後出手。

算他精細,沈小蝶,的確有點後顧之憂。

其實這兩個人,未必看得住沈小蝶。

不過他們很聽話,也很盡責,居然到現在還沒眨過一下眼睛。

由此可見,小侯爺憑他的身份和地位,在江湖上倒是十分吃香,而他也因此十分陶醉。

此刻經那花艙裡的女人一提,黑白雙奇這才猛然一怔,同時回過神來。

當然,他們知道該做什麼。

但這兩人還是以小侯爺的馬首是瞻,轉過頭來又看了看小侯爺。

要下臺階,這正是時候。

要想打破眼前尷尬的局面,為什麼不換個方式?

小侯爺當然福至心靈,他也明白花艙裡那女人明裡說的是黑白雙奇,其實是在提醒他。

於是,他又使了個眼色。

只聽唰的兩聲,黑白雙奇各亮出了兵刃。

右首穿黑的是把卷鐮刀,左首穿白的是柄宣化斧,刀和斧原也是尋常兵刃,怎麼能稱作雙奇?

莫非刀斧相配,招法上有什麼特殊的變化?

不過至少這不是尋常割草的刀,也不是尋常劈柴的斧頭,刀彎如眉月,閃閃生寒;巨斧烏黑沉沉,鋒面又寬又闊,是殺人的利器。

一斧砍下,準是頭顱滾瓜,用不著第二斧。

“花三變。”柳二呆居然不理會黑白雙奇,目光卻盯著小侯爺:“鄙人有句話,想說在前面。”

“你說,什麼話。”小侯爺忽然氣焰轉盛。

“你應該心裡有數,鄙人剛才未盡全力,是想讓你知難而退。”柳二呆冷冷道:“怎麼,你還想支使這兩個傻瓜前來送死?”

“你說什麼?”小侯爺道:“你敢說這黑白雙奇是兩個傻瓜?”

“黑白雙傻。”

“那很好,就讓兩個傻瓜對付一個呆子吧!”小侯爺覺得好笑,聳了聳肩道:“只怕人傻刀斧不傻,有這呆子瞧的。”

“哦,這倒看不出。”

兩人對答之間,黑白雙奇依然瞪著四隻眼睛,不過眼睛越瞪越大,越瞪越兇。

看樣子就要出手了。

柳二呆方自心中一動,艙頂上的沈小蝶忽然笑道:“依我看是‘黑白雙啞’……”她心如發,觀察入微。

不錯,啞巴,原來是兩個啞巴。

突然刀光驟起,斧影漫天,黑白雙奇身形閃動,已從左右兩翼攻了過來。

卷鐮刀呼的一聲直掃下盤,巨斧一晃,兜頭劈下,兩宗兵刃果然配合得極是佳妙。

快、狠,這黑白雙奇刀斧交錯,的確相得益彰,威力驚人,不過要想把柳二呆斬在刀下,劈在斧底,這還差得甚遠。

忽然人影一花,柳二呆從刀光斧影中斜縱而起,霍地劍光連閃,破空而下。

但這一劍要對付誰?

他本來是隻想等黑白雙奇一動,便不惜寶劍染血,及至聽了竟是兩個啞巴,不禁忽生惻隱之心。

因此他撇開了這兩個傻瓜,身形凌空一折,長劍疾如奔電,竟然直指花三變。

劍勢磅礴,一瀉千里。

小侯爺原本打定主意,用黑白雙奇纏住柳二呆,縱然死活亦在所不惜。

因為死的並不是他。

然後覷個間隙,從夾縫中來個奇襲。

人在志得意滿之時,總以為才智高人一等,氣勢凌人,甚至脾睨四海,唯我獨尊,一旦每況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