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好。”

“出來怎樣?”帷幔裡的白鳳子咯咯一笑:“莫非你還能吃了我?”

“我只想先問問你。”

“問我?”

“是的,問個清楚明白。”柳二呆沉聲道:“這條畫舫的主人東門醜,是不是你的指使?”

“你問這個幹嘛?”

“因為冤有頭,債有主。”柳二呆冷冷道:“柳某一向不輕易殺人。”

“哦,原來如此。”

“正是如此。”

“如此甚好。”只聽白鳳子輕輕一笑:“這好像不是你柳二呆說的話。”

“為什麼?”

“因為在我眼裡,柳二呆是個淳淳君子。”帷幔裡的白鳳子道:“應該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難道君子該死?”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白鳳子道:“君子一言駟馬,說話要有分寸,這種沒有把握的話,最好不要隨便出口。”她轉彎抹角,原來是在諷刺柳二呆口出大言。

柳二呆真的是在大言不慚嗎?

至少在這條畫舫之上,幾個較為突出、較有分量的人物他都見識過了,縱然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憑白鳳子、花小侯爺,他自信不難對付。

但柳二呆並不想在嘴巴上爭強鬥勝,當下眉梢微微一剔,語音變的更厲害。

“這是說你已經承認了?”

“承認什麼?”

“這一切都是你在主使,對不對?”

“就算是我。”白鳳子既不否認,也不一口承認:“但要對付的並不是你。”

“不是我?”

“我一直沒把你當作對頭。”白鳳子道:“可借你偏偏要自己攪在頭上。”

柳二呆不是對頭,那麼誰是對頭?

當然,她隱隱指出了一個人。

“這不消說,你心目中的對頭準是我。”只見人影晃動,沈小蝶一閃而入:“對不對?”

“對,就是你。”白鳳子冷哼一聲:“柳二呆,你讓開去。”

“我讓開?”柳二呆道:“我聽你的?”

“好,你聽她的。”白鳳子突然語音如刀。一陣森森冷笑。

驀地帷幔一掀,衝出十幾條黑衣壯漢。

這是一隊刀斧,分左右兩側衝了出來,八個人手握長刀,八個人掄動巨斧。

刀光打閃,巨斧生寒,來的快,衝的猛,喇的一聲,一排刀光捲了過來。

這是意料中的事,畫舫上必有埋伏。

但也稍稍有點意外,在這條畫舫之上發號施令的人,居然是白鳳子。

在棲霞山落了下風,居然想在大江之上翻本。

艙裡雖然寬敞,但究竟不及空闊的曠野,動起手來回旋進退都受到極大的限制。

要想凌空飛躍,避實乘虛,顯然難以發揮所長。

這無疑是場短兵相接的混戰,唯一的辦法就是硬鬥硬拼,施展不出高度的技巧。

若是不想殺人,就得死於刀斧之下。

而且會死的很慘。

八把長刀,八柄巨斧,稍一不慎,刀斧齊下,片刻間就會變成一灘肉泥。

柳二呆當然不願等死。

忽然暴喝一聲,一劍掃了過去。

噹噹噹,劍光到處,削斷了三把長刀,血光一冒,飛起一顆人頭。

事到此時,他只好放手一干了。

忽然腦後金風破空,三柄巨斧烏光連閃,潑水般砍了下來。力沉勁猛,一晃而落。

其實這樣的巨斧一柄已經足夠,一斧劈下,連骨頭都會剁得稀爛。

三斧齊下,無非增加威力,更有把握。

但柳二呆並非是根木頭,只見他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