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頭陀退了一步,眼中閃過一絲惘然,似乎已經認不出趙禹。

趙敏走上前來,打著手勢跟苦頭陀說道:“這小子就是苦大師你當年在大都王府裡救過那人,現在卻了不得了,做了魔教的教主,還是反賊的頭目。苦大師,你來說說,若曉得當年咱們是自尋煩惱,還不如袖手旁觀,瞧著這小子一命嗚呼罷了。”

苦頭陀似乎看懂了趙敏的手勢,再瞧向趙禹時,眼中閃過奕奕神采。

趙禹聽到趙敏的話,心中正泛起一陣對往事的遐思,又被苦頭陀灼灼目光瞧得有些不自在,便微微側首。然而耳畔突然聽到輕微風聲,下意識揮掌擋去,原是苦頭陀搶上前一步,腋下穿出一掌拍向趙禹胸膛。他一直記著苦頭陀救過自己的恩情,見此狀忙不迭撤回幾分力道。兩掌碰觸,傳出一聲沉悶氣蕩聲,趙禹身軀晃了晃,方才卸去苦頭陀那渾厚掌力。而苦頭陀卻是退了一步,後背觸在了柱子上,醜陋的面孔卻是變了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驚詫,而後對趙禹豎起了大拇指,卻對趙敏搖了搖頭。

趙敏拍拍手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苦大師,你是要代我教訓這小子一番是不是?你卻不知道,他今時不同往日了,卻非咱們這些尋常人能夠觸犯的。”說著,美眸流轉又嗔望趙禹一眼。

趙禹頷首對苦頭陀致歉,心中不無凜然。小時候,他只覺得這苦頭陀武功深不可測,具體高到什麼程度,卻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現在兩人碰了一掌,才總算是摸清這苦頭陀的底細,仔細衡量一番,覺得這苦頭陀武功與楊逍都不分伯仲,絕對算得上武林中極為罕見的宗師高手!

心中凜然的同時,趙禹對趙敏的擠兌之言也未作回應,轉頭對韋一笑說道:“蝠王且先在此稍候片刻,我與郡主千歲有些事情要談一談。”

韋一笑點點頭,視線卻始終落在先前與趙禹對了一掌的苦頭陀身上,眼神中充滿狐疑,待趙禹與趙敏往廳內走去後,更是上前一步,直接與那苦頭陀對面而立,凝聲道:“這位大師,你的武功路數,是個什麼來歷?”

苦頭陀瞥了韋一笑一眼,便將視線挪向他方,冷漠至極。

韋一笑見苦頭陀對自己不理不睬,突然怪叫一聲,寒冰綿掌切向苦頭陀肩膀。苦頭陀退了兩步,避開這一掌,竟然徑直往內裡行去。韋一笑還不罷休,正待要追上去,先前與他交手那名老者卻走上前來,攔住了韋一笑,冷聲道:“貴客請老實些罷,若再鬧起來,彼此臉面卻不好看。”

韋一笑瞧著苦頭陀身影消失在廊柱後,才轉頭來問向那老者:“老丈,這位苦大師是個什麼來歷?怎的生就了這樣一個古怪模樣?”

那老者說道:“苦大師又聾又啞,卻不是特意不理睬你。他是西域花剌子模國人,因武功高強被當地貴人推薦來中土,被王爺招募進了王府。他是我家小主子的老師,身份不同尋常,你卻不要怠慢了他。”

韋一笑若有所思點點頭,轉頭走向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搖頭自語道:“武功路數有些像,模樣卻差得太遠了……”

走進內室中,趙敏先坐下來,望著趙禹冷聲道:“你要說些什麼,現在可以說了。若要講你那些姐姐妹妹,卻也不必再說這些閒話。”

趙禹見趙敏一直保持著刻意的疏遠,卻也無甚辦法去緩和,便坐在趙敏對面,沉聲道:“有人要殺我。”

趙敏眉頭挑了挑,沉默片刻,才冷笑道:“這是什麼稀罕事?你一路這樣張揚,遍地豎起了仇家,不要說旁人,單我都不想讓你好過!”

趙禹擺擺手,說道:“不一樣的,他們已經動手了。”不待趙敏開口,他便將前段時間自己被刺殺之事講了一遍。

聽著趙禹平實的描述,趙敏的臉色接連變幻了幾番,待他講完後,才低聲道:“這樣歹毒的毒藥手段,到底有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