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來不傳之秘學?只要有人會施,就有人能學。昔日崑崙玉京城中,寶寺空見方丈和我掌門論劍,恰施展了小清涼功,我又恰有一眼之緣。法師也要廢去空見方丈不成?”她伶牙俐齒,起初不過在陳情敘事,但講到自己幾瞬之間學得小清涼功,不免有幾絲得意,唇角忍不住偷偷揚起。

豈料空覺毫不為所動,也微笑道:“此事彼事,豈可並語?姬姑娘,須得罪了。”

姬燕歌環顧四周,見酒館裡除了這幾人外,只有一位戴著紗笠書生模樣的少年坐在一角斟酌,若打起來,縱然自己能逃過三名武僧的結陣,也決逃不過空覺和靜虛聯手,只得慢慢周旋,便道:“少林寺自開派以來嚴令無違,從不接待女客,我小小一個小姑娘若破例,也太罪過。”

空覺不以為意,面目慈藹:“規矩乃為約束世人所制。姬姑娘驚才絕豔,本在世人之外,自不受限制了。”

姬燕歌聽他這麼說,知道再無討價還價的餘地,心焦得不住用足尖在地上划著圈兒,眼神瞟來瞟去,不覺瞟到坐在角落的書生身上,忽想出一招下下之策。當即出手如電,身形掠出,伸手去扣那書生的喉頸。

□□忽然,少林眾人始料未及,姬燕歌掠到桌邊,卻比任何人更為驚訝:面戴紗笠的書生少年,竟是沈秋水!

沈秋水欺身側近,一邊翻腕格擋,掌中內力又是一縱,兩人借力便向酒館外掠去。

靜虛怒極,道:“好個妖女!竟敢挾持酒客!”

少林僧眾裡有個膽大些的,悄聲道:“師太……那個……那個酒客,好像是武當派的沈少俠。”

姬燕歌一陣驚愕,她經歷方才一幕,對誰也不再敢輕易信任,不知沈秋水是在幫她,還是與空覺靜虛共演一齣戲,一雙眸子驚惶地不住眨動,像驀地受驚的小鹿,恍神間竟失分寸。

沈秋水垂眸微微一笑,朝她耳語道:“還不快走?”說著輕身內力散出,託她借力向前。

姬燕歌輕功本就極高,借了這一把力,再不遲疑,當即影掠空中,如驚鵲踏枝一般,頃刻已在很遠之外了。

靜虛師太隨眾人出酒館一看,見是沈秋水,也是一陣錯愕:“是你?”

沈秋水不置他語,微笑道:“師太”,又與空覺見禮。

靜虛見空覺兀自神色淡然,不覺心中不忿,質問道:“你何故放她逃走?”

沈秋水道:“那日師太在場,當知這位姑娘武功根基,一兩百招之外,在下便無勝算。今日出手,也可惜未能攔她得住。”

“一派胡言!”靜虛拂袖大怒,道:“那日方天羽和她過三十招,尚不在話下。怎你堂堂武當派首徒,今日還不及崆峒方天羽?難道斟酒自酌,醉得沈少俠連劍也握不住了?”

沈秋水那日送眾人回各自門派,無意聽得靜虛和空覺談話,深覺姬燕歌不過二八少女,無端被廢武功,實有不忍。現在看靜虛怒目相向,不由也是一恍神,素昧平生,何必為她趟這渾水?口中卻仍是淡淡道:“弟子寄性詩酒,有失常態,還請師太降罪。”

靜虛見他如此,倒不好厲聲責罪,只冷哼一聲,道:“此地離鄂州不遠,我便與空覺師叔同上武當,請你的掌門師父看看,這就是他的好徒兒!”

靜虛與少林眾人漸漸行遠,沈秋水回頭一看,卻見酒館之中,原本自己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玄衣男子,面目似隱似現,這般隱去容貌,非武林絕頂高手所不能為,不由心下一動。

那玄衣人微微抬頭,伸出一根手指扣了扣桌案,示意他坐下。

“小朋友,我與你講個故事”,那人形容外貌分明已近中年,聲音卻和少年一般,語氣和緩,聽來卻是詭異森然:“昔日崑崙派中,有青師、白帝兩位不世出的絕頂高手。至於絕頂到什麼程度,全武林之中,除了彼此,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