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葉如晦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面的情景,微微皺眉,說道:“何至於此?” 華章侯不去看那些場景,靠在車壁上,翻看著從南唐購買的才子佳人小說。葉如晦看了眼車廂裡除了才子佳人小說以外的那些名貴胭脂,又看了看饒有興致翻看著這些書籍的華章侯,微微搖頭,他實在是搞不清楚華章侯的心思。 從路旁的南唐民眾的表現看來,明明兩國已經是面和心不合,可就算如此,華章侯仍舊是能夠如此淡然,甚至還買了些南唐胭脂。 華章侯注意到葉如晦的微末舉動,不過並不在意,放下書之後,笑道:“你以為兩國敵對就要老死不相往來,那可大錯特錯,我今日買南唐胭脂,殊不知有多少大楚茶葉瓷器銷往南唐。除了兩國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不然雙方貿易是不會斷的,當然,兩國無論關係多好,大多數南唐人也不會倒向大楚,咱們大楚也一樣。只是估計咱們楚人更堅定而已。” 葉如晦遲疑了下,忽然問道:“當年那場國戰是怎麼開始的?” 華章侯無奈道:“其實無論史官們如何描寫那場國戰,還不是都為自身利益罷了。大魏南唐想吞食大楚,大楚又何嘗沒存了這些心思。至於怎麼開始的,又如何說得清?” 葉如晦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車廂之外。 就在葉如晦視線所及之處,有個小乞兒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車隊上的時候,冷不丁在路旁的包子鋪偷了幾個熱騰騰的肉包子,只不過也就是一瞬的的功夫,便被包子鋪老闆逮著,然後不出意料的就是被一頓暴揍。 小乞兒一邊往嘴裡塞著肉包子,一邊護著自己的頭臉。而在一旁圍觀的民眾,沒有一個人出聲制止。 收回視線,車隊緩緩出城。 車隊行進幾里,走出江寧城之後,華章侯的臉色便越凝重。 等江寧城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內之後,華章侯臉色陰沉的都快要能滴出水來。 葉如晦問道:“怎麼了?” 華章侯冷著臉說道:“有人來了,從出江寧城開始就跟著我們,我原本以為是南唐方面的,不過現在看來並不是,想來他們也沒這個膽子,只是就算不是他們,也和他們脫不了干係。能不能安然返回大楚,這次懸了。” 越對江湖武道感興趣的葉如晦對此只是皺了皺眉,這些日子把湯槐安的挑簾式學的越純熟的他,對於武道一途就越覺得和看書沒有區別。 華章侯笑了笑輕輕說道:“其實習劍也好,練刀也罷。要練成了劍意磅礴,又或是刀意浩瀚,其中任何一項都是當世無雙了,江湖上所謂的這個宗師人物,大多修為都不及如此。” 葉如晦轉過頭,看向華章侯,“若是以這等武道宗師去軍中效力,豈不是要少死好多士卒。” 華章侯差點沒笑出聲來,沒好氣的說道:“你當這些宗師人物是大街上的爛白菜,一抓一大把。況且世間有多少樓知寒,有多少葉長亭?這些宗師人物,豈是用軍法就能夠約束的住的。” 葉如晦明白過來之後,也是輕輕一嘆,不再說話。 …… …… 離江寧城數百里遠的地方有處名不經傳的小村落,全村滿打滿算也不過百戶人家,最開始村子裡是沒有村長的,只是鎮上來過一次官差,要這個村子選出一個村長,村裡沒人想當這個村長,於是那個才到這個村子裡沒多久的中年男人,就被推出來當這個村長。 這個懦弱的中年男人,說話很溫和,從不跟人急眼。村裡平時也沒有什麼大事,因此他管的也大多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村裡的農婦在農閒時節的無賴消遣大多是取笑這個年到中年,也尚未娶妻的村長。每每此時,這個只有一條黃狗相依為命的中年男人總會一笑而過,並不說些什麼。 這一日,同往常其他時候一樣,男人會在清晨的時候便出門去巡視田間,看看有沒有別的村子在夜裡引本村水源的。 本來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