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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寧宮。

溫嬤嬤進宮時,淑妃跟崔綰剛用完早飯不久,崔綰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只是下午才出宮呢。

因此溫嬤嬤低聲回稟肅王府的事情時,崔綰也在場。

“四嫂沒事吧?”她情不自禁攥緊帕子,著急地問,“我在醫書上看過,說孕婦最碰不得麝香的!”

淑妃平靜地拍拍她手,兒媳婦真有事,溫嬤嬤肯定不是這個樣子。

得到溫嬤嬤肯定的回答,崔綰鬆了口氣,隨即眉頭緊鎖,看向淑妃:“姑母,這事分明有人存心陷害四嫂啊,竟然還敢在姑母送四嫂的菊花上動手腳,其心可誅!”

淑妃頷首,這個侄女生來聰穎,又從小在宮裡長大,能想到其中的關鍵並不意外。

她仔細回想了一番,吩咐身邊的大太監岑公公:“將花房所有伺候的人包括今日前去肅王府送花的人都押起來,一一審問,搜查其房間是否藏有麝香,再去請太醫,檢查花房其他花盆裡有沒有麝香。”

岑公公低頭領命。

“等等!”崔綰突然喊道,隨即對淑妃解釋道:“姑母,那些花是我陪您一起挑的,那麼我也有嫌疑,姑母讓岑公公把我那邊也搜查一番吧,我知道姑母信我,但這事必須查個清清楚楚,我也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將來才好見四嫂。”

溫嬤嬤讚許地點點頭。

親手養大的侄女,淑妃當然不會懷疑,不過崔綰的話確實有道理,便示意岑公公照崔綰的話去做。

崔綰瞅瞅自己身上,走到溫嬤嬤身前道:“嬤嬤去屏風搜我的身吧,我跟那些宮女都有懷疑,理該經受同樣的搜查。”

淑妃皺眉,“你這丫頭怎麼還鑽起牛角尖來了?”

崔綰扭頭,眼裡帶著淚光:“四嫂出了這樣的事,我心裡難受,姑母抓住真兇還好,沒有抓住,那我恐怕會成為四嫂第一個懷疑的人,我不想跟四嫂疏遠,就必須徹底證明我沒做過,姑母就別勸了,我知道您信我。”

她這話合情合理,淑妃嘆口氣,隨她去了。

溫嬤嬤領著崔綰去了內室,將崔綰全身上下檢查了便,再將她身上的香囊送去了岑公公那邊。

一個時辰後,岑公公過來回話:“奴才已經徹查過了,在今日隨李姑姑去王府送花的秋荷房中搜到一包麝香香粉,王太醫仔細檢查她雙手指甲,發現她雖然將手洗乾淨了,指甲縫裡依然殘留麝香味道。”

秋荷是昭寧宮的三等宮女,淑妃有些印象。

“其他人都放了吧,繼續審她,務必查出她是從何處得到的那包麝香,又是受誰指使。”

“這……”

岑公公抬頭看她,聲音低了下去,“回娘娘,奴才派人去搜查時,秋荷已經服毒自盡了,太醫看過,猜測秋荷是昨晚沒的……”

之前一直都很淡然的淑妃,此時終於震驚地站了起來。

她今日才知,她這昭寧宮竟藏了一位心機深沉的高人,利用完秋荷,當日就悄無聲息地滅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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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寧宮那邊查出來的訊息很快就由溫嬤嬤帶到了肅王府。

傅容傅宣姐妹倆一起聽著。

“娘娘花房裡的其他菊花都沒有搜出麝香,連一起選出來的那幾盆也沒有,這便足以證明王妃這邊的是在出宮路上或來王府的路上被人動了手腳。李姑姑跟搬運菊花的八個宮女都稱她們出宮時菊花沒有換過人,到了宮門裝上馬車,四個宮女回宮,由李姑姑領著秋荷四個宮女趕來王府。兩輛馬車,李姑姑跟秋荷同乘一輛,負責看管九盆菊花,李姑姑作證秋荷確實每盆菊花都瞧過,只是菊花太過好看,秋荷賞花也不奇怪……”

傅容皺眉,插言道:“麝香味道濃郁,馬車裡空間狹窄,加之秋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