韌的衣服一起晾在一邊烘乾。

在t病毒高速新陳代謝的效果下,楊韌這一頓吃了整整兩份勃艮第紅酒燴牛肉。

而且還只是六七分飽。

要是讓前世的自己來吃,恐怕吃完一份就要死過去了。

克萊爾則是簡單吃了些香煎法式鵝肝,搭配水果和醬汁,還有一些酥脆可口的法棍麵包。

飯後,兩人坐在沙發前,靜靜地烤著火,吃著各種小零食。

窗外是雨聲不斷拍打玻璃的聲音,暖黃色的火光為這個不算大的小木屋增添了不少溫馨的氛圍。

身旁的克萊爾微微轉過頭來,視線停留在了他的手臂上。

那裡…是光滑細膩的面板,一點也沒有受過傷的樣子。

“在想什麼呢…?”

注意到克萊爾視線的楊韌,突然回過頭來輕聲詢問道。

手裡的動作也一點沒停,抓起手中塑膠袋裡的一把葡萄乾就是一口下去。

“我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樣子…”

“也是這樣的雨夜…浣熊市…”

克萊爾張開深淵巨口,一口啃掉一小塊法棍的同時回答道。

“當時在接待室裡,你把手臂上的傷口給我看的時候,我真覺得是晴天霹靂…”

“那時我就在想:上天如此不公,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符合我胃口的異性,卻要早早地將其扼殺在搖籃裡…”

說著,克萊爾的眼中似乎瀰漫開一種失落和惋惜。

“從浣熊市出來的那幾天,我也是根本睡不著覺…”

“一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每次都會夢到那種人間地獄的場景…”

楊韌靜靜地聽著她講述,感受著她內心深處的情感波動。

其實類似的話題,兩人早在學校裡的時候就已經討論過很多次了。

剛從浣熊市出來的那幾天,不僅僅是克萊爾,楊韌也時不時會做噩夢。

甚至有的時候半夜驚醒,還會看到克萊爾同樣怯怯地站在他的房門口。

不過後來嘛…兩人睡一起之後,這種情況就減少了很多。

當時他們倆還把浣熊市的經歷講給了愛莎聽。

結果對方不但沒有任何不適,甚至當即就對楊韌表示:

“你真的能伸出一大把觸鬚,而且眼冒藍光嗎?!”

“快快快,表現一下表現一下!”

觸鬚是不可能伸的,要是真伸出來了,他就該被抓去切片研究了。

“要是愛莎知道你現在跟半裸著的我待在一起,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楊韌突然嘿嘿一笑。

“你閉嘴!”

克萊爾的臉一下子紅了,把啃剩下的一小片法棍麵包塞進了楊韌的嘴裡。

“吃你的東西吧!”

感受著口中被塞得滿滿當當的食物,楊韌只覺得有些生無可戀。

好餓…真的好餓…!

“對了…你在地下停車場裡…假死的時候,想說的那句話是什麼?”

“你當時想說的肯定不是'走下去'…對吧?”

克萊爾突然話鋒一轉,轉過頭來緊緊盯著楊韌的眼睛,似乎想從中看出什麼端倪。

聞言,楊韌眉頭一挑。

這個問題…他們確實沒在學校裡討論過,畢業之後也沒有再說起過。

的確…他當時是沒想說‘走下去’來著。

“我當時想說的是…”

將手中的一袋葡萄乾放到一旁後,楊韌俯下身子湊近克萊爾的耳朵,用極其輕盈的聲音說道:

“我愛你~”

感受著耳邊酥酥麻麻的吹氣感,克萊爾嬌小的身軀微微一顫,臉頰在一瞬間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