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啦,我床上沒有野男人,可以分她一半。”葉洛希扒飯之餘,附和一句。

他把家人的意思轉達給她,她沒說什麼,他也不曉得她到底聽進去沒有。

直到某天夜裡,寒流來襲,外面氣溫冷得可以把人凍成冰棒,他正和被窩纏綿得難分難捨時,意外接到她的電話。

“丁群英,你人在外面嗎?”

“……對。”

他二話不說,穿了外套出門。他告訴她,今天很冷,不適合飆車,否則到時一箱斯斯感冒膠囊都不夠他們吞,堅持把她帶回家。

那是她第一次走進他家,一如她所想象的整潔宜人,溫暖得刺痛她的心。

他告訴她,他們家有一間很大的客房,因為二叔、三叔,還有小叔一家人常常回來聚會,就把兩個房間打通,設計成通鋪,她來的話,不用擔心沒地方睡。

他還說,本來姐姐叫她跟她一起睡,但是他不想虐待她,因為姐姐是世紀大懶女,不會做家務,生平也無大志,唯一的志向就是嫁個和老爸一樣的男人來幫她收拾房間,很了不起的志願吧?沒人會相信她是智商一九五的天才,連他都不信。讓她睡在姐姐那種豬窩裡她可能會懷疑他在報仇。

他又說,二叔生了一個女兒,叫言子蘋,三叔的女兒言子萱她應該見過了,還有四叔的女魚言子茗。很奇怪吧,上一代全生男的,這一代反倒陰盛陽衰,他這個言家唯一的男丁從小被包圍在大小女人中,被蹂躪得很可憐,連她都笑過他娘娘腔,有一陣子他真的曾經質疑過自己的性別。

可能是家族遺傳,男人們賭運超差,但是客房裡麻將、撲克牌、四色牌、“十八豆仔”和碗公,凡是能賭錢的,什麼賭具都有,因為他們家的女人超愛賭、也超會賭的,那幾個女人湊在一起簡直讓他精神崩潰,改天地可以參一腳。

他還說……說了好多好多,直到兩個人都累到不行,纏裹著厚厚的被子,各自在通鋪兩頭睡得東倒西歪,最初的尷尬彆扭,完全沒機會發揚光大成失眠,隔天還是被言洛宇的父親叫醒的。

他們一家人,都沒有以怪異的眼神看她,態度自然得像是她早上在這裡醒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還留她下來吃早飯。

“不了,我要先回去了——”總覺得自己的存在很突兀,她無法自在。

“時間還早,不急。”言洛宇的母親堅決將稀飯塞到她手中,命令她吃完才可以走,還吩咐兒子順便送她去上課。

言洛宇沒騙她,他爸的廚藝實在好到讓人差點連舌頭都吞下去,他的家人也全都很好相虞。

一次、兩次、三次下來,時日一久,她逐漸適應這一家人給的溫情,不再有最初的彆扭。

混熟了之後,走他家反而像在上廚房,他們也都沒拿她當外人看待。

有一次載她上課的途中,言洛宇突然問她:“你現在還常常逃課嗎?”

對厚,經他這麼一問,她才發現,她這學期準時到可以拿全勤獎了耶!從第一天在他家過夜,隔天他送她上課開始,就算她沒在他家過夜,隔天他也會到她家門前等她,順道載她去上課,她已經很久不再有一節沒一節地上課了,以前趕得及看降旗就不錯了,現在卻天天參加升旗典禮,誰教他太準時了!

“如果你覬覦的是我的全勤獎,我可以貢獻出來給你。”

言洛宇把車停在她的校門旦剛,回頭看她。“反正已經坐在課堂上了,如果可以,多少聽一點課好不好?”

“知道了啦,你不要一副教官嘴臉好不好?我早飯才剛吃完,會消化不良耶。”捶他肩頭一記,擺擺手打發他。“言教官。你上課快遲到了哦!”

“你今天休假,不用去打工對不對?我爸叫你過來吃晚飯。”

“好好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