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了他的目光。

楚天德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連道歉,心中卻暗自疑惑,轉眼看見玉連容朝這這邊過來,忍不住上前,拉住了他,問道:“我說老太傅,你這位弱孫,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怎麼總覺得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聞言,玉連容心中一震,臉上去不露痕跡:“是嗎?也許是你們投緣吧!”

“投緣?可能吧!但願以後有機會多多親近親近。”楚天德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來,便笑道:“好了,你們祖孫好好說話吧,我不打擾了。”說著,向玉輕塵含笑點頭致意,轉身離開。

玉輕塵靜靜地目送他離開,神思有些悠遠。

理親王楚天德,純妃之子,三十年前,隨太子楚天闕南下青州,遭遇刺殺,以命相博,楚天闕才保住性命,三月後護送太子以及青州女子青梅回京。後楚天闕繼位,聞氏專政,前朝後宮,幾可一言決斷,眾皆不敢膩,唯理親王楚天德處處以禮法相抗,不懼其威,才能稍退其氣焰。

人道其君子坦蕩,出事磊落,一心無私,為世所稱頌。

但隨著聞氏父女相繼過世,這位曾經的中流砥柱也漸漸退出了朝堂,湮滅於眾臣之間。

思慕一女子,卻有心,無緣……

“這位理親王也是一位難得的豁達之人,當年你……一難怪他與你親近。”玉連容頓了頓,轉開話題,“輕塵,我原以為這除夕夜宴,你不會來。沒想到……是不是也有所醒悟了?這樣才對,再怎麼說,你也是……”

玉輕塵慢慢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不說這些了,對了,你為官不久,於朝廷人事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正好趁今天這個機會接觸下,也好為日後為官做些鋪墊。”知道有些話題不宜在此處說,加上這個沉默寡言的孫子一向有些性情偏激,難以猜度心思,玉連容也不多說,道:“我本有此意,誰知道你剛到皇宮,變沒了蹤影,卻原來躲在這裡,快隨我來,我給你引薦幾位朝中重臣。”

他伸手去拉玉輕塵的手,後者卻輕輕掙脫。

玉連容一怔。

“爺爺,我不想在溫州為官。”玉輕塵思量了許久,才鼓起勇氣道:“我想調回京城,入職刑部。”

玉連容又是一怔:“為什麼?”

因為……楚天闕就要為晚晴和莫言歌賜婚,晚晴勢必會長留京城,他……不想離她那麼遠。可是,這理由卻絕不能說,玉輕塵只能道:“我想要回京城,爺爺,可以嗎?”

“這個,輕塵,你願意留在京城我當然開心。”玉連容眉宇緊皺,蒼老的面容威嚴依舊,“只是,溫州只是盤根錯節,極為難辦,又乍經動亂,正是多事之秋,稍有不慎,邊有可能再起禍端,你此時若離職,只是有些麻煩呢!”說著一笑,撫慰道:“還是等溫州全然處置妥當,我再替你安排調職回京之事。”

“……”玉輕塵默默無語。

二十四年,他已經習慣了接受玉連容的各種安排,從不抗爭,也不拒絕。

但是,這一刻,他卻突然很想知道——“爺爺,當初,你向皇上舉薦我出任溫州刺史,你有沒有想過……溫州情勢那樣險峻,我可能會……因此有危險?”玉輕塵抬起頭,看著玉連容,眼眸中第一次浮現出淡淡的哀求,以及希夷,“爺爺,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會死在溫州?”

“不要胡說!”玉連容喝止他的話語:“以你的聰明才智,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出事了呢?”

“輕塵,身為景華子民,又是……當以國家為重,捨身赴死,亦是常事。不要說你,連我也是如此。”玉連容皺了皺眉,不悅的道,“多少邊關將士,為了景華,拋頭顱,灑熱血,他們又何曾怨憤過?忠君,愛國,這事我們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