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金牌,難道指的是這個?”慕晚晴呢喃道,上前一步,從侍月的脖頸處取下一根紅色絡子,絡子的尾端繫著一塊圓形的金牌,金光燦然,熠熠生輝。牌身周遭雕刻著精細的纏枝花紋,雋秀的蠅頭小楷刻著“景安元年”,小字連綿成環,擁簇著中心一個娟美秀逸的“琛”字,背面則是兩句四字吉語“長命百歲,吉祥如意”。

金牌表面閃爍著金光,但入手沉重異常,不像是黃金的比重,應該只是鍍金。

“景安元年……”慕晚晴看著,喃喃自語道。

那是什麼時候啊?

莫言歌猜度著她對這些不太懂,上前輕聲道:“五年前,皇上改國號為景安,從次年記,景安元年,也就是四年前。”

“這樣啊,”慕晚晴恍然,“可是,這麼塊金牌,為什麼讓水月那麼害怕呢?等等,看這金牌背面的吉語,有點像是小孩子的吉祥鎖的吉語,景安元年,四年前,難道說——”

她猛地轉頭,朝著王岸之和陸修齊望去。

看著她手中的金牌,王岸之和陸修齊臉上的血色“刷”的一下,退個乾淨。王岸之腿傷本就未好,驚嚇之下,更是步履蹣跚,臉色煞白,顫抖著聲音,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不可能……這東西……這怎麼可能?明明……明明這些東西都已經……已經……”

見王岸之精神恍惚,慕晚晴將目光轉向了陸修齊:“陸侍郎,這個……”

陸修齊迎上眾人詢問的目光,像是驟然間老了二十歲,慘然道:“不錯,這是當初老朽為外孫所打造的金牌,用的是老朽家祖傳的一塊天外隕石,表層鍍金,刻著那孩兒的出生之年,本意是想為他求個平安長壽,誰知道……可是,可是,當初,這些金牌都已經跟著那孩兒隨葬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隨葬?

莫言歌和玉輕塵交換個眼色,心中都是一驚。

當初府上小少爺的陪葬品,居然出現在姨娘侍月的死亡現場,還帶在她脖頸上。加上府上最近頻傳的鬼嬰夜啼,難怪水月看到這塊金牌時,被嚇成那個樣子,甚至直接昏厥了過去。

慕晚晴揉著額頭,覺得本就紛亂的局面,更是亂成了一團麻,難分難解。

又跟陸府夭折的小少爺扯上了關係!

本來,鬼嬰夜啼的幕後主使者還沒有線索,她又無緣無故兩次看到那個慘白著臉的小孩,卻找不出指紋,這已經夠讓她頭疼了。這會兒,陸府的月姨娘又離奇死亡,居然查詢不出死因,身上卻佩戴著已經夭折的小少爺的陪葬品。怎麼所有的事情,都跟當初夭折的嬰孩扯上關係了?

那個早夭的小少爺,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隱秘?

慕晚晴眸色沉黯:“陸侍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是不肯告訴我們其中的內情嗎?”

“我……這……”陸修齊眼神彷徨,神情哀慼而無奈,渾濁的眼中,幾乎有淚光瑩瑩閃爍,幾次啟唇卻又頓住,欲言又止,“這件事……這件事……慕姑娘,請給老朽些時間,老朽……”他語聲哽咽,幾乎說不下去,在那蒼老的臉上,更顯得悲傷欲絕,以至於,慕晚晴都有些不忍再逼迫下去。

“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就在這時,王岸之卻突然在惶恐中爆發,猛地扔掉柺杖,轉身一瘸一拐地衝向外室。

陸修齊大驚,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只能追了過去。

“是你,對不對?是你做的,對不對?別以為你裝神弄鬼,我就會被你騙了!”慕晚晴等人穿過珠簾,來到外室時,正看見王岸之踏步如飛,猛地竄到在外坐著等候的雲安然身邊,伸手攥著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暴怒如瘋狂的虎狼,“雲安然,是你,對不對?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為什麼要殺侍月?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