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虹將金元寶往櫃檯上一放,喝道:“馬上替我準備一個客房,燒一壺熱水,來一桌飯菜,再請一個理髮師傅來,還要替我買兩套內衣褲,兩套銀白色的長衫!”他聲音一頓道:“此外再給我買一匹白馬,要最好的,嗯!一共要多少錢?”

那夥計嘴巴里唸唸有詞,嚥了口口水,道:“大爺,差不多要五兩銀子。”

白長虹伸出兩指,在金元寶上一挾,便剪下約三兩的一小錠,說道:“你還要替我去打聽一件事,剛才敲著鑼,一共四乘轎子出城外的是哪家?這些一共三兩金子夠不夠?”

那夥計點了點頭道:“夠了夠了,還有剩呢!”

白長虹道:“剩下的全都賞給你了,去吧!不要謝了!”

那夥計歡天喜地的捧著那小錠金子,走到裡面去為白長虹準備客房和張羅飯菜……日影斜斜的照了進來,那個夥計正自盤算著今天撈進來的外快,猛地裡面響起了腳步聲。

他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身著銀白色長衫,頭帶一頂儒巾,腰懸一柄紅色劍鞘長劍的年輕人正自裡頭走了出來。

那人長的劍眉星目,玉面朱唇,臉靨豐潤,鼻樑隆準,瀟灑飄逸,有似神仙中人。

這夥計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眨了眨眼,再仔細一看,只見那身衣衫果然是自己剛剛出去買回來的。

他囁嚅道:“相公,你就是剛才那位大爺?”

白長虹微微一笑道:“怎麼?你不認識我了?”他問道:“我託你打聽之事是否已經明白了?”

那夥計尷尬地笑了笑道:“相公,您等於是脫胎換骨一樣,與剛才完全不同了。”他搔了下頭又道:“哦!您老叫我打聽的事,剛才那列出城的轎子是四川總督府的,裡面坐的是衛總督大人的千金,據說是總督夫人大病初癒,她們是去城外善化寺還願去的。”

白長虹問道:“善化寺在哪裡?怎麼個去法?”

那夥計道:“相公您騎著馬出城,朝右邊拐,走過一條石橋便可看到一片松林,在松林裡溪流邊便是善化寺了。”

白長虹點了點頭,昂然走出去,只見門口果然繫著一匹鬃毛全是白色的駿馬。

蹄聲得得,敲擊在石板路上,惹得路人昂首觀看,在這個時候,他們的眼光裡滿是羨慕之色。

人俊馬神,他緩緩策馬行過街道,引得樓上的窗子被推開,那些婦女都探首出來朝他觀看,拋下無數媚眼。

白長虹連眼睛都沒斜一下,昂然馳馬出城。

他的心裡有一股滿足的情緒,但是也有一種茫然的感覺,因為他不知道要怎樣才好。

對於女人,他可從來都沒有真正接觸的機會,兩年前當他自點蒼逃出時,是在昏迷後見到夏馥萍的。

那時他雖然對她產生了一絲朦朧的情意,但是也僅是年輕人第一次見到女孩子時直覺的好感,混和著羞怯與憧憬罷了。

後來當他知道夏馥萍是毒神夏鞏仞的女兒,而夏鞏仞卻是置點蒼於毀滅的仇人之一時,他也就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不再去想她。

兩年來,他在青城山巔的洞府裡,每天都是以報仇雪恨、練功打坐為念,吃的是茯苓,喝的是山泉,使得他幾乎都忘了自己還有情感。

誰知下山後的第一天,他便碰到了這麼個美得出奇的女孩子,而她卻因見他穿得襤褸不堪而贈予他一錠銀子。

白長虹自懷中掏出那錠銀子,淡淡笑道:“不知道當她見到我還給她這錠銀子時,會有什麼感想?”

他思緒一轉忖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怎樣對她說?我只不過要想再見見她罷了!因為我還沒有見過這麼美好的女孩子!”

他的記憶連轉,想到在青城山時遇見九天琴仙金筠音在月下彈琴時的情景,那時他認為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