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情況傳到況氏和白瑾瑜母女二人的耳中,卻全然變了味道。

“好似咱們娘倆才是外人一樣!”況氏惡狠狠地說,“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睛,這麼大的禍事攤在他們身上,竟然也沒能把他們壓死!”

白瑾瑜也耷拉著一張臉,臉色陰鬱的很。

這兩日來她格外的高興,認為用不了多久葉落銀這個名字就會徹底的消失在她的視線裡了,再也不會有人礙她的眼,更不會有人惹她不開心了。

正文、335:重新開張

卻不曾想,到頭來竟然是白高興了一場!

這種衝擊,甚至令她無暇去注意盧清芙謀害了親夫這個令人膛目結舌的事情真相。

“下次看她還有沒有這麼好運氣!”白瑾瑜縱然再不甘心落銀逃過此劫,可也別無他法。

“下次?哪裡有那麼多的下次。這樣的事情在咱們夏國幾十年都出不來一樁——”況氏平復了些情緒,吃了口桂花蜜,撫了撫微皺的衣裙說道:“咱們也去看看,免得你爹和你爺爺怨怪咱們不會做事,出了這樣的事情,也不去過問一二。”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個做舅媽的。

白瑾瑜縱然不樂意過去湊這個熱鬧,但也知曉些輕重,知道在白世錦和白景亭面前,不好表現的太不濟,便只得點了頭。

“那我先去換身衣裳。”白瑾瑜怏怏不樂地道了句。

“那你快些。”況氏催促著女兒。

然而待白瑾瑜將自己拾掇好,母女二人來到秋霜院的時候,已經不見落銀一家人的影子,只有白景亭陪著老爺子坐在那裡吃茶說話。

“爹,大爺——”況氏行了個禮,眼睛轉了一圈兒之後,確定葉家一家人已經走了。

白世錦眼皮子也沒抬,就“嗯”了一聲,看不出任何喜怒來。

對於這娘倆,他早就沒有了什麼期待可言,現下純屬抱著‘她們愛咋咋地,只要不算過分,他也沒空理會’的心態。

“方才不是讓丫鬟去告訴你們銀兒過來了嗎?怎麼現在才過來——”白世錦不問,白景亭卻開了口,口氣裡很有幾分責問的意味。

況氏尷尬地笑了幾聲,硬著頭皮說道:“原本是早早就要過來的,可瑾瑜這孩子臨時有些不舒服,我就差人請了府裡的大夫來給瞧瞧,這才給耽擱了……”

“……”白瑾瑜無語的瞪大了眼睛。卻沒出言否認。

“瑾瑜怎麼了?”白景亭看向白瑾瑜問道。

“回父親,只是有些腦仁兒發疼,現下已經無礙了。”白瑾瑜撒謊也是信口拈來。

白景亭囑咐了她一句好生歇著,便也沒在這件事情上多做追究。只敲打了妻子幾句,暗意是下次莫要再如此。

況氏面上連連的應下,心裡頭兒卻十分的不是滋味。

她一個長輩,臨時有事沒來看葉落銀這個晚輩,白景亭犯得著當著孩子和下人的面,這麼落她的面子嗎!

她算是看透了,自打來了白家二十年有餘,白景亭壓根就不曾把她當回事兒過!

還有眼高於頂的白世錦,也一直不是太中意她這個兒媳婦。

白家是什麼門第,外人都當她嫁進來做大房正妻乃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可其中的好與壞,甜和苦只有她自個兒知道。

在怨憤白景亭不給她留半分面子的同時,況氏更是暗暗將這一筆記到了落銀的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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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一縷暮色被吞沒,天地之間方陷入了完整的漆黑中去。

一陣風灌進來,將牢中懸著的幾盞紙燈吹的一陣晃動。燈光搖曳著,在老舊的石牆壁上投下一片又一片不規則的斑駁暗影。

近日來的陰雨天氣,使本就沒有日照條件的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