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因為如此那樣,葉六郎便不會像今時今日這樣不省人事,生死未知——而是會拍拍她的腦袋,自豪的哈哈大笑著說:我葉六郎的女兒自是誰也不能比的。

……

午休還未結束,鋪子裡便來了位客人,正趴在櫃檯後小憩的拾香聽到動靜,有些迷迷糊糊地抬起頭,道:“不好意思,我們半個時辰後才做生意,請您半個時辰後再——”

話沒說完。就是一愣。

而後瞧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誰,便立即睏意全無,徹底清醒了過來,“曾公子您怎麼過來了!”

此刻正值正午。外頭的日頭烈著呢,別提多熱了。

曾平康身著了一襲淺灰色的細綢布衫,用一隻羊脂玉簪冠發,整個人在這炎熱的天氣裡,顯得隨意而清爽,拾香尚算清醒的說罷一句話之後,就不由地看痴了。

“碰巧路過,便來看一看,落銀呢?”曾平康沒瞧見落銀的身影,便笑著問道。

拾香竭力的使自己回了神。

“哦……我師傅。師傅她在後堂同杜師傅他們說話兒呢,我這就帶您過去!”拾香從櫃檯後出來,交待了一名新來的夥計看著前堂,便引著曾平康朝後堂去了。

落銀正和杜澤還有一干茶師們交待著新茶鋪裡的分工,和需要注意到的事情。

這些事情提早說開了。說順了,日後才不出現這些不必要的矛盾和麻煩。

落銀將要說的都簡要的說完了之後,便對眾人道:“大家都先去歇會兒吧,離開工還有些時候。”

“東家也辛苦了,去歇一歇為好。”

落銀含笑著點頭,目送著眾人陸陸續續的走了出去。

不多時,後堂中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剛站起了身。就聽到了堂外傳來了兩道熟悉的聲音在交談著。

其中一個是拾香,而另外一個……竟有些像是曾平康。

待那張帶著一貫的淺笑的臉龐出現在了廳門外,落銀唇邊乍然現出一抹笑意,說道:“方才聽著就像是曾公子,沒想到真的是曾公子過來了——”

曾平康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呵呵。也是湊巧過來,看看你這驚壓的如何了。”

剛躲過這麼一場大劫,本以為她要好生休整一段時日的,不料想今日一過來,就見茶鋪已經開了門做生意。似乎一夜之間就重新回到了正軌,之前的一切就跟沒發生過似得。

“壓的極好。”落銀順著他的玩笑話說了一句,便請人入了座。

拾香見狀,不用落銀多說,忙就殷勤地泡茶去了。

“還是祖父瞭解你,我一早料想你不會這麼快開門,祖父卻堅持說你肯定在茶鋪裡頭,要我今日抽了空一定要過來看一看你,問問情況如何了。”

落銀聽罷便道,“一切皆好,有驚無險。有勞曾先生和曾公子掛心了——”

誰只是面子上的寒暄,誰又是打從心底的關心,她分的很清楚。

而曾通玄和曾平康,定是後者無疑。

曾平康笑著點頭,說那就好。

落銀卻忽然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忙問道:“曾先生是怎麼了嗎?”

曾通玄擔心她,自己不過來,卻讓曾平康代為詢問情況如何,這實在是有些不尋常。

倒不是說她多麼高看自己,可以令當世的名流大儒屈尊來噓寒問暖,她只是依照平素裡曾通玄的行事風格來看的。更不是有所怪責,而是真的擔憂曾通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這些曾平康自然都是知道的。

“祖父前日裡在方亭山馬場裡不慎從馬上跌落,傷了一條腿,現下正在修養當中,下不得床。所以這才吩咐我過來看一看。”

“摔傷了腿?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