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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銀跟葉六郎的想法有些偏差,她覺得,這麼多年過去,白世錦肯定已經想過了所有的可能,包括白鶯歌已經不在人世。
這樣一個時刻記掛著女兒的老人……該是有權利得知真相的。
“你說的也沒錯。”葉六郎微微仰起了臉,望著月明星稀的夜空,“其實說到底,我只是覺得無顏面對他罷了。我欠了白家良多——”
白家子孫單薄,白世錦除了白鶯歌之外,就只有白景亭一個兒子,而白景亭因為身體的緣故,膝下一直沒有所出,只早年領養了一位女兒,與落銀年紀相仿。
白景亭又因身負官職的緣故,終日忙於正事,能陪白世錦的時間並不多,所以,白世錦現如今的境況,可謂十分孤苦。人到了這個殘燭之年,不外乎就是想身邊能有個人陪著,好好的走完最後一段路。
這些葉六郎都知道,他不是沒有想過要代替白鶯歌來照顧白世錦,來盡一盡孝心,可他卻始終邁不出這一步來。於是,只得終日活在愧疚之中。
聽葉六郎一而再的重複說他無顏面對白世錦,落銀便明白了,他乃是過不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兒。
“爹,您既然覺得心中有愧,我認為便該去盡力彌補,而非一味的逃避。”
不然,等白世錦真的撒手歸西之後,只怕葉六郎會一輩子都良心不安。
倒不如,趁著人還在,盡些力,就算得不到原諒,也好過什麼都不去做的好。
葉六郎將落銀的話聽在耳中,無言以對。
父女二人便這樣坐著,沉默無言。
沉浸在情緒中的葉六郎並沒有察覺到,妻子在不遠處站了許久,盆中原本用來給蟲蟲擦臉的水,也早已經由溫熱變為了冰涼。
月娘望著月光下圍桌而坐的父女倆,抿唇猶豫了半晌,終於是將盆擱了下來,朝著葉六郎走了過去。
“六郎——”
聽得這聲溫柔又熟悉的呼喚,葉六郎和落銀同時回了神。
探目一瞧,就見月娘已經來到了跟前。
“六郎……我方才,都聽見了……”月娘有些抱歉地說道,原本她是無意間聽到父女二人之間的談話的,然而後面,卻是不由自由地聽了下去。
葉六郎先是一愣,而後便笑道:“你我夫妻之間,本不該有什麼秘密……你既聽了又何妨。”
該愧疚的是他才是,一直以來,都將此事瞞著妻子和女兒。
聽葉六郎這麼說,月娘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才說道:“六郎,我覺得銀兒說的沒錯……你該去見一見白國公才是。”
不管怎麼說,不管白世錦承認不承認,葉六郎也是他的女婿,落銀更是他實打實的親外孫女。
見葉六郎不語,月娘又道:“老人家若是知道還有落銀這個外孫女在世上,定也會非常高興的。”
月娘向來善解人意,做什麼事情,都會先從別人的角度出發。
比如眼下的事情,關於丈夫已經故去的正妻的家人,她也忍不住為白世錦設想一二。換做尋常女子,若聽丈夫提起此事,還對亡妻念念不忘,只怕免不了一頓飛醋。
“爹,我跟二孃的話就說到這兒了……”落銀覺得無需再勸,就道:“爹您自己做決定罷——”
“六郎自己衡量就是,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支援。”月娘含笑說道。
葉六郎望著身邊的妻女,心思有些繁重的點了頭。
正文、278:要不要見
翌日清晨,樂寧城的天空便是陰雲遍佈,行人寥寥的街道上,有冷風肆虐。
“這鬼天氣,昨個兒覺著都快入暑了,怎麼一眨眼突然又冷了……”街上早起的行人,縮著脖子,攏袖疾步而走,一邊咕噥抱怨著。
一輛青布馬車,不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