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懷中抱著是一把暗青色的劍。

這副形象落在落銀的眼中,活像是個放蕩不羈行走天涯的……劍客。

但落銀心裡清楚,這山上只有土匪。

縱然他如此,頂多也就算個有著劍客氣質的土匪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見他倒是眼生的緊……

再說了,今日山上的男丁除了王玉田,南風,還有受傷的李年之外不都下山去了嗎?

可外人誰又會大老遠地,跑到這荒蕪的山頭上來?

見落銀盯著他看,那人冷冷瞥了她一眼,側身讓開了路,半個字未有言語。

落銀被他這冷冽的氣勢震懾了一瞬,也不敢再多說,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可真是個怪人……

她在心裡咕噥了一句,繼續朝著茶園的方向走去。

行至茶園,落銀推開了籬笆邊簡陋的柴門,走了進去沿著兩道茶行之間的隔道,目不轉睛地探看著。

如果她的血液真的非比尋常,能使那茉莉花苗瞬間飛長開花,那昨日她在茶園裡劃破了手,留了那樣多的血,應當也有異象發生吧?

仔仔細細地勘察了一遍,落銀一無所獲。

昨日剛埋上的土還是鬆鬆的,包括茶種在內,一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難道跟她的血沒有關係?

她皺眉思慮著,邊出了茶園。

在那棵剛抽出嫩芽的老柳樹下的一塊乾淨的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又環顧了四周一番,確定了是沒什麼變化。

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可她偏偏是個信奉眼見為實的人,思襯了片刻,她將右手伸了出來。

既不能確信,那便再做個試驗吧。

她將手指放到嘴邊,不做猶豫,便將食指指腹咬破了一個口子。

即刻,便有一滴血珠滾現在視線中。

她將手垂下,血珠打在了樹下的一棵青黃色的矮草上,血珠順著草葉滑下,然後沒入土中。

落銀將咬破的手指放到嘴裡吸吮著,眼睛則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棵小草。

好大一會兒,也沒什麼反應。

落銀微微蹙眉。

好像,真的是她想的太多了……

她又看了會兒,確認是沒什麼變化,正準備抬起頭來,眼前卻閃過一抹翠綠。

她一怔,下意識地看去,即刻驚呆了。

垂在她眼前的,是一條翠柳的枝觸……

她緩緩抬起頭來,眼睛瞪得老大。

這真的是方才那棵剛發芽的老柳樹嗎!

金燦燦的陽光下,散發著幽綠色光芒的柳樹直挺地立著,枝葉繁盛,每一片葉子都彰顯著無限的生機,柔軟的柳枝隨風微微拂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緊接著,她視線裡的色彩開始變得斑斕起來。

只見似有種無形的力量從柳樹處往方圓延伸著,視線中緩緩現出的是一抹又一抹的新綠,間或盛開的野花,不住地蔓延,往四周無聲的擴散……

粉色,黃色,紫色的不知名的花朵都比尋常的要大上一倍不止,每一片花瓣都朝著陽光的方向生長著。

一時間,青草的氣息,各種野花混合的淡香,芬芳撲鼻。

令人如同置身仙境一般的不真實。

落銀呆呆地望著這奇妙無比的美景,連驚呼都拋到腦後去了。

不過是幾個眨眼的功夫,這種現象已經蔓延了半個山頭,才堪堪停止。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不過就是一滴血而已……

滿目絢爛,半山的盛景,讓她的心緒漸漸從震驚轉化成驚懼。

這具身體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