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多餘,可少爺有個萬一,阿提更沒面目在世上活著。倒不如,讓阿提陪少爺一道,生死做個伴。少爺鬆鬆手,把東西放下來,放下呀!”

裘未已也緊緊盯住沈嵁的一舉一動,還將遲謖攔在身後,笑容很是玩味:“放著現成的人質不用,卻拿自己的命作要挾,姓沈的,你那腦筋還真是怪得不像正常人吶!”

遲謖搶白:“所以刺客的事兒明擺著,不是他。放越之走!”

裘未已睨他一眼:“未必!”

沈嵁喉嚨裡呼嚕呼嚕喘著已呈強弩之末,撕拉的嗓音裡很難說清一句完整的話,卻還要吃力地表達:“的確、未必!”

裘未已目光中流露激賞:“你很明白,挾持朝廷命官罪責非輕,縱然昨夜的刺客不是你,一旦出手那以後便也說不清了。反而原本疑罪,若平白無故死在大人的私宅裡,他確是難以交代。”

沈嵁頷首,劇烈地喘息,劍指戳尺澤復天突,抬掌自按心門,催一股內勁穩著心搏,才能虛弱地說出:“遲大人,您辱沈某清名在先但我依然請一聲大人,拘押拷問皆無怨言,沈某隨您往縣衙囚牢便是,只請您手下這位護衛高抬貴手,莫造殺孽。放過家僕吧!”

遲謖焦急欲辯白,身前的裘未已則嘿嘿怪笑,先自道:“放過他?一張嘴兩張皮,叫他出去四處說,最好再跟你的耳目們通風報信,是不?”

沈嵁幾乎站不住,強提住一口真元撐著,抬瞼直直望著對方:“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沈某再說一次,我不是刺客,阿提,不會說。”

裘未已亮拳:“我也再說一次,不信。”

一言不和,攜招攻上,拳掌相交,都現殺意。

遲謖只敢罵人不敢攔,文弱書生難意氣;柳提則冷靜了,瞅準空檔撲身到門邊欲將門扉拉開。帶病苦撐,力有不逮,沈嵁保得住自己已是勉強,裘未已要舍他取柳提,他無法雙全。便不雙全吧!舍了自己,搶柳提。

裘未已的剛猛撞上了沈嵁的暴戾,勁氣橫溢,霸道地撕開了斗室內一切不夠牢固的物體。木門碎了,巨大的餘威將柳提推得飛起,重重摔在院中。隨之,糾纏的兩人也一道打了出來。

數招走完,各自退立,勝負總難分。

裘未已眼神惡了,沈嵁眸光狠了。

一人踏雙極,聚氣澤,星雲懷中抱,氣吞萬里。

一人畫心圓,招雷霆,斧鉞掌上行,力拔山兮。

無名玄勁,來迎懾魂。刑天斬,極招相撞,武威悍然。

都傾盡全力,必然亦受對方之力侵噬,雙雙被震退,口中落紅。

“未已!”

危急關頭,遲謖最唸的還是身邊人。

“少爺——”

殊死以後,柳提更恨的猶是無能為力。

卻再也聽不到了,兩人倒臥地上,誰人悲呼誰人痛泣,全都聽不到。

慘淡光景下暗影蠢動,青天白日行詭秘,伺機躍出來。

“哼,乖孫兒!”

諷世的冷嗤驚詫了蒙面的不速之客,也令遲謖愕然。他瞪著裘未已彷彿是在瞪一個才從墳墓裡崛起的屍鬼,不敢確定他是人或怪。

直到他空手格住臨空劈下的追魂刀,震斷刀鋒就勢一把捏住刺客前襟將他狠狠摜在地上,一掌拍斃,遲謖始信眼前的是人,是他忠心耿耿的護衛。

而柳提則自始至終被按頭趴在地上,什麼都沒見證,也什麼都不明白。他唯清楚一點,少爺還能飛碎瓷當暗器,武功一等一的好,傷應當是無礙的。

風波過後,裘未已抬起手背抹去嘴角的血痕,看著小院另一頭同樣被攙扶著站起的沈嵁,笑容裡是興起後的意猶未盡。

“大公子配合得真快!”

沈嵁勉強笑笑,氣喘吁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