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一丈方圓。

樂之揚使出“亂雲步”,拳腳凝而不發,繞著他走了幾步,忽一矮身,雙拳齊出。陽景剛要遮攔,拳勢忽又散開,化為一片虛影,穿過他的手臂,擊向他的腰間。

拳風及體,隱隱悶痛,陽景慌忙收手護住腰間,哪知顧此失彼,眼前一花,樂之揚一拳飛來,正中他的鼻樑。陽景鼻血長流,臉上酸楚無比,眨一眨眼,兩行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忘憂拳,這是忘憂拳……”明鬥怒氣衝衝地還沒叫完,樂之揚的拳頭急如星火,穿過陽景的掌風,撲地擊中他的左肩。

陽景倒退兩步,搖搖晃晃地站立不穩,明鬥看得心急,銳聲高叫:“陽景,以靜制動,別跟這小子比快!”

陽景應聲醒悟,穩住身形,左一招“渦旋勁”,右一招“滔天炁”,兩大奇勁一收一放,一守一攻,繞身盤旋,守得風雨不透。樂之揚幾次靠近,均為逼開,只好使出“亂雲步”,腳下紛紜變幻,繞著對手遊走。

掌風過耳,呼呼作響。樂之揚聽見風聲,心有所動,仔細看去,陽景的雙掌一推一送,掌力一放一收,儼然彈琴鼓瑟一般,只不過,樂師彈的是琴絃,他彈的卻是真氣。

樂之揚靈機一動,想起《靈感》篇裡的那句話:“氣為之弦、風為之管,水磬雷鼓,振動萬物……”之前他不解其意,這時恍然大悟,倘若勁氣為弦,陽景揮手之間,分明彈奏的就是一支樂曲,儘管沒有聲音,可是節奏宛然。只不過身為琴手,陽景彈得實在拙劣,調子斷斷續續,節奏也是一塌糊塗。

這一張無音之琴,雙耳無法聽見,真氣卻能感知得到。樂之揚“聆聽”時許,跨上一步,左拳向前輕輕一晃。陽景如驚弓之鳥,慌忙揮掌相迎,這一變招,節奏生出混亂,樂之揚趁機出腳,就在陽景前招未盡、後招未出的當兒,腳尖輕輕一挑,穿過他的掌勢,托地踢中了他的肘尖。

陽景半身軟麻,左手無力垂下,慌亂間後退一步,右掌使出“滔天炁”劈出。這麼一來,好比單手彈琴,只有彈得更壞。節奏一亂、空門大露,樂之揚看得清楚,輕飄飄一指揮出,穿過重重阻隔,點中了他腰間的“五樞穴”。

“這是千芒指!”明斗大吼大叫,禁不住握起雙拳。

陽景要害中指,迭迭後退,還沒站穩,樂之揚的“無定腳”跟蹤而至。這一腳若有若無,正中對手小腹,陽景慘哼一聲,飛出一丈多遠,五臟六腑擠成一團,連隔夜的飲食也嘔吐了出來。

樂之揚不及收腳,一股大力從旁湧至。他閃身跳開,轉眼看去,明鬥一手叉腰,一手扶起陽景,厲聲叫道:“臭小子,膽敢偷學我東島的武功?”

樂之揚定一定神,轉眼看去,四周的東島弟子均是望著自己,目光十分不善。不知怎的,面對眾人,他不但不怕,反而生出了一股說不出的豪氣,笑了笑,大聲說:“明尊主,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偷學了東島的武功?”

“還敢狡辯?”明鬥指手畫腳,唾沫亂飛,“你剛才用的什麼?先是無定腳,再是亂雲步,還有鯤鵬掌、忘憂拳、千芒指,哪一樣不是我東島的武功?”

樂之揚笑道:“這話可不對了,你說的這些武功,都是當年釋家的功夫,釋家早已離開了東島,我學他家的功夫,又跟東島有什麼關係?”

明鬥聽得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其他的弟子紛紛叫罵:“強詞奪理……不知所謂……無恥之徒,偷學武功還有理了?”

明鬥聽到罵聲,更加理直氣壯,回頭向雲虛拱手說:“島王明斷,此人身為雜役,偷學武功,按島規,理應斷手挖眼,以儆效尤。”

童耀一邊聽著,心中大急,兩年前他親自試過樂之揚,這小子軟手軟腳,連馬步也無力站穩,不知何以兩年過去,練成了一身驚人本領?陽景學會了“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