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人忘舊人。”說著小粉拳就無力的錘了幾下。

秦五爺樂呵呵受了,嘴裡說著:“你這性子整一個女訓導處主任,來日我大哥開了女學,我就推薦你去好不好?”

紅牡丹幽怨地看了秦五爺一眼,在他胸口錘了一記:“就知道忽悠人家,牡丹從小就沒讀過書,還能做什麼訓導處主任?!您別騙人了。”

“我可不是忽悠你,訓導處主任又不管教學,只要管紀律就成,你能收服得了那些女孩子們就能當!”

聽秦五爺說的真切,紅牡丹有些心動了:“您說真的?可我沒讀過書,沒有文聘?”

“沒讀過書怕什麼,這些年在夜校裡,你可是成績最好的,一口洋文說的比那些大學生遛多了。”秦五爺不以為意,“既然你們在我的地盤上,也替我賺了不少錢,我自然是要為你們的終身謀個前程,大富大貴,我秦某人做不到,一生平安我還是能夠保證的。只要你們好好工作,努力學習,我一定不會虧待大家!”

一席話說的這些歌女各個心動不已,這大上海的工資福利原本就比其他風月場所好許多,去女學做什麼主任她們是不敢想的,她們累死累活吃青春飯的還不是想趁年輕貌美的時候攢夠下半輩子的錢,不要淒涼度日。照秦五爺所說,只要她們夠勤勉,努力,他會對她們的下半生負責到底嘍……

一時間後臺鶯歌燕語,熱鬧非凡。

秦五爺見狀輕咳一聲說:“白玫瑰來我辦公室。”依萍踟躕地跟了上去。

秦五爺的辦公室並沒有他建立的大上海舞廳的那種浮華豔俗,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傢俱都是黑胡桃木做成的,各色器物也都各有簡潔的韻味,牆上掛著一副鷹擊長空的油畫作品,總之這就是一間沉著穩重大氣的房間,和他的主人一模一樣。

走進這個房間,依萍足下高跟鞋的“篤篤”聲都被地毯吸收了,保鏢都在房外,一關門整個房間就剩下她和秦五爺的呼吸聲,依萍有種衝動,回到人聲鼎沸的後臺去,哪怕那些歌女都不喜歡她也好。

“白玫瑰。”秦五爺坐在桌後出聲了,“你不用緊張,我叫你過來,只是想讓你知道在我手下做事的規矩。你不用拘束,坐吧。”

依萍心中打鼓,卻不甘示弱地坐在秦五爺面前。

“我知道,你是高中生,比起紅牡丹她們可謂是高學歷,高素質,你看不起她們也是正常的——”

“我——”依萍想要反駁,卻不知該說什麼,她心裡清楚現在她和紅牡丹她們一樣都是歌女沒有高貴低賤之別,可她也是走投無路迫不得已才……

“沒錯,你是迫不得已。”秦五爺好像會讀心術一樣語出驚人,“不過你去問問她們哪個是心甘情願做歌女的?沒有,一個都沒有!”

“誰都有自尊心,哪個女孩子想倚門賣唱,哪個女孩子願意每天陪著不同的男人摟摟抱抱跳舞!大家都是為生活所迫,從前有個舞女叫什麼我不方便說,她年紀輕輕輟學出來陪舞,為的是養家餬口,一個老母親三個弟弟妹妹,就靠她供著養老,讀書,一直供到弟弟妹妹大學畢業,母親過世為止。從本質上來說你和她沒什麼不同,都是勤勞、善良、堅強、獨立的女子,不怕苦不怕累掙錢養家。你們的內心其實比很多上流社會的人更純潔,美好,你們是靠自己的本事掙錢吃飯,不是偷不是搶,為什麼要互相看不起呢?”

“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不論是舞女、歌女都只是一種職業,而職業不分貴賤!我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我為什麼要給你配備兩個保鏢?不是為了監視,而是為了保護。這個社會上有很多人,看不起歌女、舞女,總是用高高在上的姿態批評,指責,卻沒有一個人想一想為甚有那麼多年輕女子成為歌女和舞女。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社會的不公正造成的,女子始終都是弱勢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