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轉瞬即逝,邢修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肅殺戾氣對別人影響有多大,總算控制下來。

我,老狐,人口販子,全場都因為那突發的殺氣凝固了。

當然要除開天生不知道害怕的奚刀,他在一邊嗤嗤低笑,嚴重緩解了現場的緊張範圍。

「不知君上如何發落這二人?」那位侍從問道。

不待刑修開口,年長的人販子突然大聲說:「爺殺人無數,早知有報。你要殺便來。爺絕不說句二話。」

看他的樣子,雖然表情有夠堅定,搶了話頭也算勇敢,不過那膝下的哆嗦,似乎是強作鎮定的成分比較多。

年少的那個,看此情狀,也挺起胸膛,雖然說不出話來,卻也有那個不怕死的意思。

刑修看了眼,淡淡說:「有膽氣,想必脊樑硬。」

「爺正是出了名的骨頭硬,你若要爺低頭求饒,便是不能!」那年長的人販子回了一句。

「那正好,階梯剛斷了根,取二人脊骨補上。」邢修那口氣平穩的,好似在說罰那二人一吊錢一樣輕鬆。

兩人當即呆了。

刑修又道:「從此即便輪迴,也再不能為有脊之物。」

那就是說,直接從人這樣的脊椎動物打到了草履蟲之類的無脊椎動物去了?

兩人面如死灰。

侍者其一上前,扣住二人頸項,刑修看了他一眼,他便單膝跪下,進言:「脊骨有血則綿,無血則死。我自鑽千孔放血,然後生取,必礙不了君上腳下舒服。但請放心。」

聞此,刑修嘴角勾起,首次露出笑容,可那一笑,眉的狠、眼的傲、嘴角的戾,凜冽無比,我便看得呆了。原來殘忍的極致,竟也有如此動人心魄的魅力。

那兩人已經癱軟在地,屎尿齊流,侍者雙手一提,連同二人一併消失。

我長舒一口氣,萬幸不用看血腥畫面現場直播,奚刀在我耳邊輕聲說:「那兩人傻吧,跟刑修叫板。刑修天地之初既已司刑,麾下酷吏萬千,再怎麼的凶神惡鬼,到他面前都是個嚇破膽。本來那兩人只需要輪迴入畜生道贖罪罷了,捱了刑修私刑,算他們倒黴。」

刑修這才看向老狐,老狐識相,叩頭不已,「罪狐願自碎內丹,自毀修行,萬望君上開恩,萬望君上開恩。」

「你的膽子倒不小,騙山神之力,頂其名招搖,看人犯罪取樂。你以為單單碎你內丹毀你修行?我便要將你魂剝魄離,割斷你萬世之靈,滅你永生輪迴,從此魂為燈,魄為燭,亮在我陰陽道鬼門外。」

雖然老狐已是千年狐仙,這一來也嚇得癱軟在地上。

其實我覺得,老狐雖然是有騙取山神法力,縱容人販子作惡,看人相互算計殺害,以之取樂之罪,但罪不至此,起碼我覺得那兩個人販子的罪行應該大多了。不過看刑修的樣子,剛剛那兩人不過是小試牛刀,如今才要在老狐身上下毒手。

「等等。」奚刀突然打斷,「可否容我問個問題。」

奚刀,你傻了吧,邢修正罰得開心,你這個時候打斷他,他不發飆才怪!

果然,邢修看了他一眼,「你若願擔擅自干擾刑訊之罪,但問無妨。」

邢修這麼說,也算是給了奚刀退路。不料奚刀毫不在意,立刻對著老狐說,「你既然已經困住山神,為何不將他投入池中化石,一勞永逸,反要花大力氣將他困入結界中,冒著被人透過法術共鳴找到的危險?」

「這,我只是騙他玩來著,誰想他如此輕易就交出法力。法力在手,我自然捨不得歸還,可山神不會任由我佔著法力不還。我不是沒想過把他化石,但山神平日對我從無不好之處,要我下殺手,實在是做不到。我只能讓他化形沉睡。」老狐磕頭如搗蒜,「君上明鑑,君上明鑑,我只是貪圖山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