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攙著盧彤杉除了函香院,範氏就開始教訓剛才摔了碗的婆子。

花開分兩支,說話分兩頭。

白鷺和黃鸝扶著回到聽風軒,一關上房門,盧彤杉就醒過來了,她先吩咐黃鸝出去讓喜鵲去請個可靠地大夫來,又讓雪鵪守住門口。

房中只剩下白鷺時,盧彤杉才開口教訓道:“我知你護著我,但是你也不能亂來,方才我不是讓你們不用擔心了嗎。”

白鷺低眉順眼道:“是我心急了。”

盧彤杉聽著她語氣委屈,也放緩了語氣道:“無論如何,我到底是盧府裡嫡出的小姐,她明著不敢對我如何……你們就不同了,你可明白?”

白鷺聽盧彤杉這番表白,才紅著眼睛抬頭看著她道:“都是我的不是,教小姐為難了。”

“好了,我沒有怪你,你這樣子,待會叫雪鵪她們瞧見,倒像是我欺負了你。”盧彤杉明知平日白鷺最愛裝大姐派頭,還故意用這話臊她。

白鷺當即擦了擦眼淚道:“讓二小姐笑話了。”

“待會兒大夫來了,你記得叮囑兩句,莫要叫人尋了話頭。”盧彤杉道,“請罪你也不必去,她也耐你不得,反正過了下月十五,她就是想要找你麻煩,也無可奈何。”

白鷺連著應了,這話才說完,那邊就聽見雪鵪說大夫來了,盧彤杉不慌不忙的脫了外裳,讓白鷺去請大夫在外間準備。

這大夫從前在宮裡當御醫的,後來因得不習慣宮中的生活,便請了恩准在京城裡開了間醫館,專門替達官貴人內眷看病,他對於應付這種事情,遊刃有餘。

替盧彤杉把脈開了一點無關痛癢的補品,便收了診金告辭了。

盧彤杉藉故身子骨不太好,又要繡嫁妝,所以便不過去請早安了,這事情盧彤杉是當著盧天仲面兒說的,又提起了她早已故去過年的生母,盧天仲心疼盧彤杉小小年紀就沒有了親孃,不免有些唏噓,就準了。

範氏在一旁氣得渾身發顫,還是隻能笑臉陪著。

盧彤杉不過來請安,範氏面上依舊和和氣氣的,還經常差人來送東西,開始的幾天,送的都是一些藥材布匹,盧彤杉也不推辭,都一一接下了,反正上門來的財物,不要白不要。

三五日後,範氏送來了一些吃食,待範氏遣來送食盒的人走後,白鷺才開啟精緻的梨花木鏤空雕花食盒,裡面最上面一層是糖醋鯉魚,下面依次是南瓜粥,燉羊肉配薄荷,幹椒抄竹筍。

雪鵪看著那些食物,皺著眉頭道:“二小姐,那個老虔婆果然狠毒。”

“此話怎講?”盧彤杉看著那幾盤菜,一臉不解,“難道這些菜中有毒?”

雪鵪搖了搖頭道:“她怎地可能讓人如此輕易就抓住把柄?”

“那剛才你為何那麼說。”盧彤杉盯著那幾盤菜研究,依舊無果。

旁邊的三人也是一臉迷茫,都把目光轉向雪鵪。

雪鵪為她們解惑道:“這鯉魚和南瓜,還有那羊肉與竹筍,分開吃並無大礙,若是混著吃,多幾次便會要人命!”

盧彤杉一聽,便知這應該是所謂的危險食譜。但是旁邊的幾個小丫鬟眼睛裡均冒出崇拜的光芒,尤其是喜鵲,拉著雪鵪問東問西的,雪鵪也好脾氣的一一作答。

“二小姐,這些飯菜要怎麼處理?”白鷺有些為難的看著盧彤杉。

盧彤杉沉吟一會,便笑開了道:“這麼好的飯菜,可別浪費了去。”

雪鵪也跟著笑道:“這不是剛好有五個人嗎?那羊肉分量也足,夠兩人吃了”

“就是說這些菜拆開來吃是沒有問題的?”白鷺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見雪鵪點頭,才放下心來道:“二小姐先選吧。”

盧彤杉知如果自己不選她們定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