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憑他,怎麼可能有力量派人打探訊息?席家所有的探子不是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嗎?

整個大廳,因為席風帶著柳清飛回來,而變得鴉鵲無聲,廳中只有席風不輕不重的聲音,和席夢茹那長長的呼吸聲。

“大姐。”馬天行依舊掛著笑,悠然地說道,“其實清飛本就是個女子,只因她自小愛做男子打扮,因此她就成了柳家三公子。前陣子,京城的達官看中了清飛,清飛才不得已炸死,既然清飛是個女子,我想大姐應該不會再對清飛有何誤會了。”

說完,看著愣在大廳的席夢茹,她臉部的肌肉開始抽搐,隨即尷尬地笑道:“是……是啊……”她此刻還能怎麼說,馬天行都幫她找好了理由和臺階,自己不下,席家就真毀在她手上了。她的心開始發寒,一直處於掌控地位的自己,只在頃刻之間,便變成了別人的棋子,或許,自始至終,自己都從未掌控過面前這個馬天行。

這個馬天行,好可怕!

她終於明白何以這個馬天行對生意上手地如此之快,只怪當時自己沒有多想,能這麼快熟悉生意門路的人,之前肯定也是個奸商,和他弟弟一樣,有著讓人無法窺探的城府。她輸了,她徹底地輸了,如今只能跟著馬天行,走一步算一步。

然而,此刻她最怕的,是馬天行會真正地取代席風,掌控席家,那席家……不就成了他馬天行的?天哪!自己居然引狼入室,還白痴一般地為他鋪好路!

“大姐,如果沒什麼事,我想帶清飛下去休息了,她可是長途跋涉啊,對於她一個女子來說,相當不易啊。”說完,馬天行半眯著眼望著席夢茹,嘴角微微上翹,那看似敬重的微笑中,卻帶著威脅。

席府的人唏噓不已,原來柳公子是個女子,他們都忍不住偷眼望向柳清飛,只見她站在席風的身邊,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到使那些丫鬟僕役心中害怕,之前的柳公子整天掛著笑意,狡猾可愛,可今天的柳小姐,卻是一張冷臉,難道是對他們的不滿?畢竟,他們也是席夢茹的元兇。

於是,他們都悄悄垂下腦袋,不敢再看那位柳小姐。

只有張玄,心中鬱悶,這破故事都有人信,怎麼聽怎麼像被改編的梁祝。

不管眾人的震驚,馬天行解開與小玄相連的緞帶,吩咐福伯給張玄和張世懷安排客房,並且要離自己近的房間。

就在張玄離開大廳的時候,她撇眼掃向席夢茹,原來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柳清飛和席風,就是她拆散的。

席夢茹隱隱感覺到背後發麻,卻看見張玄正看著她,頓時寒毛豎地越發厲害,她居然感覺到張玄眼中的殺氣,不是說她瘋了嗎?

福伯帶著張玄和張世懷趕緊下去,圍聚在大廳的僕役和丫鬟趕緊散開,各回各的崗位。

見眾人離去,馬天行緩緩走到席夢茹的身前,俯視著發愣的她,輕聲道:“我奉勸你,最好別惹小玄,否則,我不敢保證你的生命安全。”帶著一絲狡黠的笑,馬天行離開了大廳。

席夢茹愣了一會,忽然冷笑起來,怎麼,這算是威脅我?你們一個文弱書生,一個柔弱女子,我還怕你們不成?隨便找一個殺手,就把你們解決了,哼!叫我別惹?我還惹定了!自己必須取回主控權,而回到主控權,威脅馬天行的方法,就是這個張玄!只要張玄在自己手中,還怕馬天行不乖乖聽話?

“呵呵……哈哈……”大廳裡突然爆發出陰森森的笑,這笑聲讓正巧回來的馬飛雪聽見,她身體微微一顫,這笑聲通常是某人要設毒計時發出的,好慎人的笑聲……

第九章

一盞搖曳的燈籠,為張玄照亮了腳下的道路,前面是引路的福伯。福伯雖然帶著笑,但卻依舊掩蓋不住他深深的哀愁。

“師傅……”張世懷在福伯身後輕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