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冑。他們甚至可以一個人防守三個人的防區,而令敵軍無法前進,但他們面對的敵人也就更多。

我身邊的侍衛們也開始戰鬥,我的目標最大,所以我也是敵人進攻的核心。忠誠而勇猛的侍衛們結成陣,團團護衛著我,與敵軍進行著殊死的搏鬥!在這場戰鬥裡,守城者顯示出無比的堅韌和頑強,殊死反擊,勇不可擋,多次將敵人趕下城去,益州男兒挺起胸膛,一次又一次擊敗了以好武著稱的西涼勇士。如果敵軍是大海,我軍就是海邊矗立的怒巖,以孤傲的身姿獨立於岸邊,挺起堅硬的稜角,把氣勢洶洶攻上岸灘的浪潮被擊成飛濺的碎花飛沫!

如果可以從上空俯視整個鶉觚,就會發現圍著鶉觚,已形成一個急速翻滾的旋渦,鮮血一層層洗刷著城牆,又間雜著紅色、白色、暗灰色、醬紫色以及說不上什麼顏色的斑塊。在這個世界裡,一切看上去都是血紅的,那是因為每個人眼睛裡都佈滿了血絲。在殺人或被殺之間,沒有其它選擇。

我站在“漢”字大纛之下,寸步不移。有侍衛勸我離開,但我把他們推到一邊。大纛在,我就在,我在,鶉觚守軍計程車氣就不會墮。我在大纛之下揮動著手中的長劍,指揮著戰陣。

此時有我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站在城頭,似乎又已遠離城頭,飛上天空,可以清楚的俯視每一處戰場。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我太過緊張產生的幻覺,但我此時已完全感覺不到半點緊張,擁有的全是興奮。

在西城,黃忠和閻豔間的拼殺還在繼續著,他們兩人,無論誰勝出,對將對戰局產生巨大扭轉。不斷有血液從他們的戰鬥中急射出來,我不知道是誰受了傷,我為黃忠擔心著。

他們兩人,如疾風,如暴雨,在一起拼殺著,忽然間又與身邊的戰陣捲到一起,便瘋狂的殺戳對方的兵將,一時殘肢血雨滿天亂舞,一時又殺上城頭,用虎牛一般的蠻力想把對手擠下城去。閻豔數次想要衝向我,但都被黃忠死戰敵回。

在城中,一直平靜的某個小院裡,忽然間爆發出激烈的喊叫聲和兵器碰撞聲,那是敵人終於從地道攻入城中。火光升騰起來,一時城中大亂,有些暗藏在百姓家中的內應手執兵器衝出家門。

雖然我在此城施行仁政,送醫賜藥,甚至組織人給他們挑水,但我並不相信我已完全取得了此城的人心。早已準備好的中軍護衛隊就守在各處街道口,迅速的平定了內部的混亂。

在東城,敵軍的一支分隊也登上來支援了。那支部隊正是閻豔率領的一支,其勇武竟似不在我軍之下。敵軍一下子取得了數量上的優勢,士氣大漲。東城守將一不留神,身後的“劉”字大旗竟給敵軍砍倒,那敵軍搶過大旗,興奮的高舉著向城下展示,魏軍發出暴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那員守將大怒,自無數刀槍從中猛得撲了出去,一下子將那執旗的敵人撲到城下,兩人摔倒地屍山上,翻滾著,打鬥著。瘦小的守將竟將高大的敵人頸項生生拗斷,奪回了大旗。平定了內部混亂的中軍護衛隊補充了上去,與敵人正面硬憾,

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大戰,至此,計謀不再有效果。所拼的是意志,是勇氣,是**無法承受之後,精神上的執著與瘋狂,所拼的是誰更能拼!

突然之間,我看到敵陣之中,一人手持大刀如飛而來,他並不騎馬,但他跑得比馬還要快。當他衝來,敵陣便如水波一樣分開。他用大刀盪開敵陣,敵人長矛向他攢刺過去,他只是避開身上的要害,用身上的甲冑,用身上的皮肉,在敵人的兵器尖上硬生生擠出一條路來。

不知道他身上已有多少傷口,流了多少血,但他的速度卻絲毫不減。他的年紀已然不輕,但他卻似有著不輸於老黃忠的氣概。他筆直的向我奔來,口中高呼著:“少主!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