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一點一點顯露出來,剎那,全場寂靜。

那人微揚起下巴,傲睨自若的遙遙朝楚亞國主拱手道:“祝楚亞陛下天保九如,祝楚亞國運昌隆!”聲音金石玉響,動聽至極。鳳眸轉動,流光異彩熠熠生輝。

“更以此曲獻給那些為維護民族氣節和尊嚴而視死如歸、抵禦外敵的英雄們!”

赫連漠月心“咯噔”一下,咬牙苦笑。顧寫意,你小子可真夠損的!

有人私下議論,道,這人怎不跪國主?

旁人罵,你知道那是誰麼?那可是大雍的至親王!

又是一片譁然。

顧寫意落座,端的是風度翩翩,氣宇軒昂。全場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一時間大雍這邊熱鬧非凡,啟國反倒落了冷清。

席間有年輕貌美的楚亞姑娘唱歌勸酒。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半數女孩擠到顧寫意這桌,每人都端著滿滿一碗酒。大家又來了興致,都想看看這俊美親王如何應變。酒還是小事,冷落任何一位美女都是件失禮的事。

顧寫意毫不在意的懶洋洋笑了,信手拿起已倒空的酒罈,將那些個姑娘的酒全數倒進裡面,仰頭一口氣喝了個乾淨。叫好聲迭起。

接下來的事更出乎人意料,顧寫意不但親自將那些酒玩倒滿又還給了姑娘們,更唱起了祝酒歌。大家驚喜勁還沒過,顧寫意突然語言一轉,換用楚亞語唱起最高潮的部分!

每一個人都被這突來的轉變驚的有些發呆。要知道,大雍、啟等大國用的是同一種語言,作為經濟學識較弱的一方,向來只有楚亞學習別人的份,還沒有哪個國家的貴族會主動去學習他們的語言文化!

顧寫意的臉上,始終帶著隨性自在的笑。他的歌聲深遠嘹亮,極具穿透力的遠遠向四周盪開了去。數百人的酒席寂靜的怪異,每個人都在傾聽。唯一的聲音驚鴻一現,輕鬆震撼全場。

何謂風流?

真名士,自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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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國所住驛館的房間裡,赫連漠月大馬金刀的坐在上位,聽屬下人彙報情況。

距離壽宴結束有半月之久,大雍使節早已起程回國。但至親王顧寫意以私人理由,號稱喜歡楚亞的風土人情,要求留下游玩一段時間。這半個月內,顧寫意在楚亞混的可謂如魚得水,簡直算的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身份、氣質,壽宴上令人驚豔的表演,一張惹禍的臉,再加上灑脫不羈的作風,想不出名都難。

對於顧寫意的舉動,赫連漠月一開始不但毫不在意,反而頗有興致的每天觀察。在赫連看,一來,由於啟國與楚亞國暗中早有協議,歸屬只是時間問題。二者,為了避嫌,絕大部分高官都以各種理由拒絕見他,更有甚著躲著走。顧寫意每日裡接觸的都是無權無勢之人,任他本領通天,憑那些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可隨著日子的推移,赫連漠月感到越來越拿捏不準了!

“顧寫意仍舊每日裡或鮮衣怒馬流連於風月場所,或到武館、校場馳馬射箭。昨天還請了一群武士去逛……窯子……”正在彙報的馮經緯臉上浮現怪異的表情。

赫連漠月皺皺眉頭,道:“怎麼了?”

馮經緯忙道:“屬下只是想到了件趣事……那顧寫意身份高貴,人又是罕見的俊俏。青樓裡的姐兒見了他全都蜂狂蝶亂的往上撲,貼身上就不肯下來。弄的他直跟同行的人抱怨,說,究竟是老子嫖她們還是她們嫖我啊?真是虧大發了!”

“噗~”貼身護衛武兼文差點笑噴,趕緊用拳頭抵在唇邊,假意咳嗽兩聲。

謀士林劍蕭卻神色凝重,對赫連道:“主上,咱們不能再放任顧寫意這樣下去,否則危矣!”

赫連漠月沉吟不響。馮經緯不以為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