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爍忽然抬頭:“我們眼下的行軍速度不快,孟獲會不會遣一支偏軍搶到我們前面去?”

李豐咬牙道:“我也正擔心此事。孟獲此次出兵,處心積慮已久,一路上種種跡象表明他們正有一部向且蘭衝來——真不知王濬怎麼沒有把他們留住……,所以我才想加快速度。”

“我們與蠻軍都是步兵,要想快。除非是騎兵。可是咱們營中除了探馬和傳令兵,又哪來的騎兵?探馬和傳令兵又不能攻城。這幾十匹馬,能起到什麼作用?”

李豐目光霍然一跳:“探馬和傳令兵怎麼不能攻城?咱們好生籌劃,這回咱們要讓所有人都吃上一應該!”

鄧爍道:“校尉的意思是……”

……

牂舸郡太守硃褒引軍離開且蘭。北上迎擊向寵之後,功曹譚若就陷入一種不安和恐懼當中。太守帶走了所有人馬,且蘭現在是一座空城,所有兵將加在一起,不過千人。眼下太守不在。前方戰勢不明,雖然孟大王曾說幫助太守。可是面對的是向寵啊,向寵都督的威名,在整個益州都是相當出眾的,而孟大王的軍馬來得及來不及呢?

他一直都在緊張的打探著訊息,直到,城外出來了數十個潰軍。

那是太守帶出去地人馬,他們離開時衣甲鮮明氣衝宵漢,歸來時卻是傷痕累累慘慘慼戚。他們帶來了大軍失敗和向寵、李豐和王濬全軍來攻的訊息,領頭地人名叫石厲根。是一個軍侯。

“功曹大人,你不知道漢軍有多麼的厲害,多麼的兇殘。我們一萬人上去,半天時間不到,就被向寵四千兵馬打得丟盔棄甲。苦不堪言,狼狽而逃啊。功曹大人,快想想辦法啊,不然地話,且危矣。”

聽著這個訊息,譚若感到似乎被人用棒子狠狠敲了一下頭頂,一陣炫暈,一陣迷茫,眼前發花,空空如也什麼也抓不住。想辦法?他一個小小的功曹能想什麼辦法?

“石厲根,太守大人呢,太守大人怎麼樣了?你們有沒有見到他?”

“太守大人,不知道啊,太守大人不知道哪時去了。”

“那孟大王的軍隊呢,見到孟大王的軍隊了沒有?”

“哼,孟獲那個混蛋,根本就沒有露過頭,誰知道他在哪裡,這些蠻子,見利忘義,口蜜腹劍,根本不可信。”

“難道說,他在騙我們不成。孟獲不來,我們拿什麼守城?”

“報,功曹大人,西門外來了一個傳令兵。”

“一個傳令兵?是哪裡的人?”

“好像是季漢地士兵,他正宣傳著什麼。”

西門外,一個威嚴計程車兵騎著馬衝了過來,他地背上揹著一杆“向”字大旗,一個人就彷彿千軍萬馬一樣,在護城河外停下,戰馬抬起前蹄,發出長長的嘶鳴:“季漢益州軍馬都督向寵有令,硃褒背叛天子,已被斬首,首惡已除,餘都不問,且蘭城中大小官吏,嚴守城池,維持治安,等待都督大軍前來!”

他在護城河外將這番話高聲宣讀了三遍,又用蠻語宣讀了一遍,才撥轉馬頭,一溜煙的去了。

才趕到西城頭的譚若只覺一陣頭暈。太守死了,太守居然死了。那個士兵說得是真的麼?若是那樣的話,他是拒城而守,還是開城迎接?

他一個站在城頭,不知道下一刻怎麼辦。

“石厲根,你覺得,我們守得住此城麼?”

“回功曹大人話,小人不知道。太守若是真的死了,那牂舸郡以功曹為首,且蘭全城百姓是死是活,全在功曹大人一言而決。功曹怎麼說,小人便怎麼做,大人若說堅守,小人哪怕支援半天就死在此處,也絕無怨言。”

譚若苦笑,正是因為自己此刻主掌全城百姓安危,他才不敢輕易做主。而這個打了敗仗的石軍侯,目前且蘭城最高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