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喲。”

我笑著從腰間取出一塊玉佩交給孫登:“表弟,你的獵物,我用此玉來換如何?非是小兄心慈。那頭麂子,懷有身孕。”

孫登呆住,然後將玉佩交回到我手中:“表兄,你的箭不用射了,是我敗了。早聞兄長少時曾言,願學醫者心,療天下疾患,今日方知此言不謬。”

我二人相視大笑,皆起知音之感。於是索性把隨從們支的遠遠的,找了一塊青石,坐下來暢談起來。說起江南人物,塞北風情,說起百姓生業,稻麥稼穡,說起交通貿易,往來交流,說起個人志向,夢想追求,不覺天色漸晚。風聲自林間穿過,松聲如濤。陣陣的寒意浸了上來,我與孫登起身準備回城。

忽然我嗅到風中有一股怪異的腥氣。我急道:“表弟,莫要前行,當心猛獸!”

話音未落,孫登已經一箭射了出去,密匝匝地林中,似有什麼東西被觸怒了,樹木劇烈顫抖著,搖動著,突然一頭巨蟒在林稍閃現出來。陳登第二箭又射過去,正中那蟒的前胸,箭射卻沿著它的鱗甲彈了開去。陳登大驚時,那蟒蛇疏然不見。

我只覺一陣徹骨的寒意透體而來,那寒意來的疾,得地速,冷冰冰直透肌膚。不由大為震撼,好久沒有過這種寒意了,而這種寒意,只在面臨生死關頭時才會有。

想著我將一個哨子放在口邊,猛的吹響。接著拉了孫登便向回逃。不遠處黑塞與李氏兄弟奔了過來。諸葛恪與數名解煩兵統領也奔了過來。

便此吐,四周簌簌之聲不絕於耳,竟是數不清的毒蛇爬將上來。

我心頭大駭,生平從未見過如此之多的蛇類,一見它們那長長地不斷扭曲蜿蜒而來的身子,那尖尖的吐著火紅信子的頭,我就覺得全身上下每一個汗毛孔都乍起來。

孫登雖然生於江南,但卻也沒見過這樣多的蛇,用箭只在地上亂射,眨眼前十餘支箭便射的精光,可是蛇類太多,哪起得了什麼作用。

我拉了一把孫登轉身便走,與黑塞諸人匯合,可那些蛇看起來爬行不快,卻是緊追不捨。身後已有幾條距我不足數步。

黑塞是南疆人,知道其間要緊,大叫道:“殿下,丟下衣服。”

我把披風丟開。便此時,一頭蛇如箭般飛起,正射在那披風上,張口撕咬。連連擺頭。那披風落在地上時,已有數頭蛇飛叮在那披風之上。我心下吃驚,不知還有什麼可丟之物,正在腰間亂摸,忽然腳下一拌,撲得跌倒了。

我一跌倒,孫登也摔在地上。一條蛇飛撲過來。我在抽出寶劍。一劍將那蛇斬成兩斷。那斷蛇在地下,猶自未死,不住的翻騰扭曲,蛇血濺的倒處都是,又腥又涼。

正在此時。另一條蛇撲至。我長劍在外,來不及收回,正在吃驚,一把角弓伸過來。半空一挑,那那蛇挑飛了開去。卻是孫登。

我向他點頭示意,心生溫暖。此時二人同時對敵,也不顧不得兩國兩家,恩怨情仇,一意求生之間,竟感到身是默契。正此時,孫登臉上突露駭意,我回身一下,也是大驚。只這眨眼之間,卻已是身處蛇群之中,再無法與黑塞匯合了。我二人背對背*攏,各持兵器一時不動,只待那些蛇飛撲上來,能斬殺幾條算幾條。

眼見得圍攏來的群蛇向著我們二人。紛紛高抬起頭來,便要攻擊。忽然半空裡一聲大喝,一團黃濛濛的霧氣從天而降,嗆得我與孫登不住地咳。那些蛇更是如被重擊,紛紛亂了起來。向後翻滾攀爬,彼此纏繞,亂成一團。緊接著一個人從天上落了下來。站在我們身邊,正是黑塞——原來他見我與孫登被圍,讓李氏兄弟四手互搭,把他半空中拋了過來。

他生在南疆,身上帶著蛇藥,一下灑出,群蛇退避不迭。

黑塞護在我們身邊,大叫道:“山上風大,我這蛇藥只能擋得一時,就被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