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一卷細帛,交於我手,開啟看時,卻是卻是一張目錄:“一、彈諸葛亮把持朝政,結交大臣事;二、彈諸葛亮和設曹椽,意圖不軌事;三、彈諸葛亮蠱惑帝君,更改祖宗成法事;四、彈諸葛亮濫用職權。私建部曲事;五、彈諸葛亮縱容親屬,欺壓良善事;六、……”

李嚴站起身,搬動身後地一大堆書簡、紙張、帛冊,道:“這些皆是原件,筆跡並非一人所為,而且其言每每事實清楚,有些竟是我也不知道的,故微臣不敢隱瞞,特來報知陛下。以‘彈諸葛亮私設曹椽’為例,諸葛亮在丞相府下設立知聞所。又在各地設下機構,其人員秘密不與人知,而花銷頗巨,近年所費,幾乎可以裝備一支五千人的部隊;而‘彈諸葛亮把持朝政,結交大臣事’指出,諸葛亮在朝堂上一人獨大,一語所出。眾人景從,上至大將軍,下至小小郎官,皆唯唯而矣;‘彈諸葛亮縱容親屬,欺壓良善事’。則有人在漢中大肄收買土地,下面屬員報知微臣,其人竟是孔明的族弟……”

聽著李嚴的話,我先是極為吃驚,因為每一件都有模有樣,不由人主不動心。待得細細翻揀,卻發現這些奏章雖然表面看起來危言聳聽,其實並沒有什麼真正的東西。

說孔明結交大臣,把持朝政,雖然孔明為百官之首,以其能量和官位的確在朝中一言九鼎,舉足輕重,但他的忠心我卻是深知的。歷史上他一人任丞相錄尚書事,假節,更領司隸校尉、益州牧之後,依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何況如今;至於說他私設曹椽,建立知聞所,其實那是我地授意,此所的作用是收集魏吳各處的訊息,旁人自然不會知道其中地秘密;至於蠱惑帝君,更改祖宗成法,所指自然是更易察舉之制,那分明是我與他共同所為;至於他私建部曲更是胡說八道,那裡面把虎步營,乃至姜維的雛虎營都算成了孔明的和兵;不過,這個孔明的族弟又是何人,怎麼會以孔明的名義在漢中併購土地?

此時我的吃驚,不僅在於此文所彈的內容,更在於是誰寫了這些東西。我對李嚴說道:“這些東西,便留在朕處。關於收並土地一案,你派人徹查,若果有此事,則一定嚴辦;若與丞相無關,也要還丞相一個清白。此事事關重大,必須保密,你知,朕知,不可傳於他人耳中,否則的話,朕容得你,國法也不能容你。”

李嚴應命。

目送李嚴離去,我首先對李嚴產生懷疑:作為御史中丞,彈掉孔明之後,他便是丞相,攻擊孔明,這自然晉升好辦法。但是,此時的李嚴不是歷史上那個白帝城託孤的李嚴,他該有自知之明的。何況以這樣幾份東西,想要彈倒我的老師,季漢的丞相,哪有那樣容易的事?此事除了對李嚴有好處,當然從大的方面來說,對魏和吳也有著極大的益處,正如我們曾對計挑撥賈詡和司馬懿一樣,這兩個國家自然也有可能來離間孔明和我。不過不論如何,還是先察清楚再說。當下我讓人把三叔和傅彤請來。三叔兼著司隸校尉之職,此職實權極重,負責督率京城徒隸,避捕奸邪和罪犯,由於實權極重,東漢以來不設丞相,而御史中丞與司隸校尉、尚書令就被稱為“三獨坐”,在皇帝面前,只有他們三人可以坐下。不過,三叔只是掛名,卻極少接觸實務,一些日常工作都是由傅彤負責的。傅彤是個很忠心地人,可惜在歷史上,他在隨父親東征時被陸遜火燒連營,為掩護父親力戰而死。我對此人還是很相信的,也知道他不是個多嘴的人,可以做好這件事。於是把此事交給他辦理,讓他悄悄徹查。著看倒底是誰在背後搞鬼。若真是李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