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慮若當真敢在此時向我發動全力的進攻,那他就是找死。我只要稍稍一退,便將他引入了季漢全面合擊的包圍圈中。

眼下,孫慮面對我說他弒父的指控,進不可進,他絕對不是我的對手,退無可退,一是我控住了他南下之路,二是他只要一退,軍心便散,而他弒父的傳言也便坐實了,若不是心虛,為何不敢與我相見?

而我需要的也正是他這種猶豫不決,這會給我進一步完善包圍圈地時間。

十二月二十日,陸遜駐軍於相縣。他親自來拜望於我。

我哈哈大笑,親自來迎。執手道:“伯言,我盼與你相見好多年了。”

陸遜淡然一笑:“陛下,當下孫慮受妖人蠱惑,誤會季漢,陷害太子,以至我主為小人所乘。東吳季漢,本姻親之國,陛下親身前來,代太子雪冤,陸遜謝了。”

我聽他說話口氣,竟然不是把矛頭指向孫慮,而是另有所指,一面急思其間緣故,一面詢問道:“妖人是誰?”

“這妖人自然是司馬懿。司馬懿為曹魏餘孽,假意降吳,卻是為了自己一身之利益。二殿下孫慮受其所蠱惑,被其爬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傅之位,東吳乃有此難。陛下若除司馬懿,陸遜願從調遣。”

原來如此。陸遜一番話,意思再明確不過。誣陷季漢,陷害孫登,毒害孫權,皆是司馬懿所為,季漢的目標應該是司馬懿。若把目標對準整個東吳,陸遜是不會同意的。在他看來,孫登和孫慮大約還是兄弟情深,內部問題,不想由我這外人插手吧。不過這樣話,也正式他所當說的話。他把這意圖當面說出來,更顯得他君子風度,磊磊大方。

把陸遜讓進御帳,賜他坐下,我頗有些散漫的居中側坐,笑問道:“伯言,朕早知你是天下絕頂的人才,眼下東吳為孫慮所盜,動亂不安。孫慮又處心積慮想要制你於死地。降漢如何?朕保你不失三公之位!”

陸遜正色道:“陛下打算乘火打劫不成?若陸遜不降,陛下會不會摔杯為號,將陸遜斬於帳下?”

我隨手拿起一個杯子拋在地上:“你看,朕的刀斧手們耳朵不是很好,我們說話,也不會傳到任何地方。”

陸遜道:“陛下美意,遜多謝了。只是忠臣不事二主,還望陛下見諒。”

我雖早知如此,卻也還是有一點失望,又見帳中氣氛有些尷尬,笑道:“伯言,你是我母后的侄婿,與朕乃是至親。不必拘束,到朕這裡便如到家一般。朕只問你,眼下你打算如何?”

陸遜見我不以庭禮相待,也不換下端容,長跪道:“此事其實簡單。只要季漢幫我逼司馬懿就死,我必可代季漢洗卻怨情。”

我笑,他這便宜也佔得太大了吧。幾句話就把他求我的事變成了平等的合作關係。我笑道:“伯言所言的是正理。此事乃是家務,非為國事。不過,你離開宛城之後,我怕宛城盜賊蜂起,禍害百姓,所以請孔明酌情處理。孔明也怕宛城亂了不好,便派諸葛喬和郭淮去代管了。待你回軍之時,我們肯定會讓出來,這你卻不用擔心。”

陸遜一愣,隨之一笑:“既如此,遜多謝陛下美意了。”

恩,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英雄。這麼大個荊州,說放棄,就放棄,不以一城一地之得失而亂了心境,誤了大事。

我笑道:“來,我給你引見幾個人。”一拍掌,廖立,姜維,龐德,石韜,王平諸人魚貫而出。我指著他們一一引見,並道:“今後,諸位就要並肩作戰了,還要多親多近才是。”

陸遜鳳目一閃,溫然笑道:“並肩則是,作戰麼?何必要動那樣大的肝火?”

我笑道:“若對司馬懿呢?”

陸遜大笑:“正是。”

說起來,我本來的矛頭是對準孫慮的,但是陸遜卻執意要對付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