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朋友,你跟我搶什麼。”

“我得報復你搶走了我的抽象畫啊。”她嘻嘻地笑。

“清朝瓷器又怎麼說?你不會忽然對骨董感興趣吧?”

“哎,你幹嘛那麼計較啊?反正大多時候都是你標到的啊。”

“那當然了。”他擰眉,“那些都是我買來要送給朋友的,怎麼能不到手?可要不是你,我也不必多花兩三倍的價錢才得到它們!”

“這個嘛——”清亮的笑聲在風中迴旋。

※※※

“咦?這兩人怎麼好像聊得很開心的樣子?”葉朝陽勒住馬,瞪著遠處並肩坐在湖畔的兩個人影,不敢置信。

騎在他身旁的於心萍,默然將眸光落定相同的地方,明眸掠過一絲痛楚。

“怎麼回事?這兩人不是一向不對盤的嗎?我還以為他們恨死對方了。”

“也許,他們並不像表面上那麼討厭彼此吧。”她黯然低語。

“不對勁,這太沒道理了。”葉朝陽輕喊,眼神突地瞥向於心萍,“你必須想想辦法。”

她凝眉,“什麼意思?”

“楚懷風不是你的男人嗎?你怎能任由他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我——”她容色一白,遲疑地調轉眸光,卻發現那兩人不知何時停止交談,正靜靜凝望著對方。

即使相隔這麼遠,即使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她仍能感受到那交會的眸光中藏著強烈的吸引力。

她看著他們,當那兩張臉愈來愈靠近時,一顆心也跟著緊揪——

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

“再這麼下去會沒完沒了的。我們之間的帳,怎麼算都算不清的。”

“那你想怎樣?”

“你說呢?”

路可兒偏過頭,彷佛正在細想,接著,她忽然笑了,一種古靈精怪的笑。“你可以跟我道歉,懷風,如果你願意道歉,我可以不計前嫌。”

“不計前嫌?”楚懷風挑起好看的眉,“是誰該向誰道歉啊?女人。”

“好吧,我跟你道歉。”

“什麼?”突如其來的乾脆令他一怔。

“我跟你道歉。”她說。明明是跟對方低頭,可她卻仰著下頷,一副好驕傲、好高高在上的模樣,且水眸分明盈著笑。“怎樣?”

她在向他挑釁。

領悟到這點,楚懷風嘴角邪邪一牽,俊容緩緩逼近她。“你知道為什麼我的騎術進步那麼多嗎?可兒?”

他想做什麼?

望著那逐漸朝她逼近的唇,路可兒幾乎無法呼吸。他凝定她,灼熱的目光如火,滾燙了她全身血流。

她說不出話來。

“我大學遊澳洲那年,認識了一個開牧場的朋友,是他教我的。除了騎馬,他還教我很多牛仔的技巧,包括生火、趕牛、烙印,為母牛、母馬接生,我甚至能在幾米之外拿繩索套住一頭公牛。”

他為什麼忽然跟她說這些?

“因為我想讓一個高傲的女人刮目相看。”

“你——”

“我要讓你刮目相看。”他柔聲道。拇指緩緩撫過她冰涼的唇。

她身子一顫。

“不要這樣挑釁我。”火熱的眸箝住她的,“你知道,我從來抗拒不了你的挑釁。”

她心跳狂野。

他要吻她了,她想,下意識掩落眼睫。

“怕嗎?”他淡淡嘲諷。

怕?才不!

她倔強地揚起眸,挑戰地睇他。

俊唇斂去嘲諷,“別這樣,可兒。”嗓音緊繃。

水灩的紅唇輕顫,無聲地提出邀請——充滿誘惑的、讓人無法輕易抗拒的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