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保鏢做了個手勢後,讓他們處理於薇的車後,帶著於薇離開。

於薇像個小松鼠,上了何汝穆的車後,就縮團在旮旯裡,低聲抽咽著。

何汝穆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將於薇撈回懷裡,按著她的腦袋瓜兒,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一下下輕柔地順著她的後背,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於薇眨眨眼,聽著這樣溫柔的話,突然間淚如雨下。

“乖,你不是一個人,我在你身邊,嗯?”何汝穆低低地喃聲說著,而那柔和的聲音,簡直讓於薇更加垂淚而欲罷不能。

於薇忽然扒開何汝穆的外衣裡衣,對著何汝穆的肩膀就張嘴咬了一口。

重重的一口……

何汝穆手腕一緊,忍著疼,沒有出聲,一動不動地任於薇發洩著。

許久後,於薇才鬆開嘴,看了看被她咬得全是口水和血水的肩膀,嘴一撇,心疼後怕了……但還是嫌棄地嘟囔著說:“鹹。”

“……那是你自己的眼淚掉進嘴裡了好麼?”何汝穆笑笑,低首認真地揩著於薇臉上的淚,“薇薇,我在這裡陪著你,知道嗎?”

於薇吸了吸鼻子,又在何汝穆衣服上蹭了蹭臉上的淚,最後窩在他懷裡,感覺著他的心跳,終於完全地安了心,“何汝穆,我想睡一覺。”

“睡吧。”何汝穆溫柔地吻著於薇的額頭,輕聲說,“一會兒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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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的時候,是半夜。

按開燈,拉開窗簾,窗外下起了雪,而窗上出現了冰花,冷凜卻又美麗。

於薇最近的睡眠,總是不夠好,睡睡醒醒地像在一望無際地海上漂盪,隨時都會夢到暴雨龍捲風突然降臨,小船被一個浪拍翻,落入冰涼的水中,鼻口被鹹水溢滿,喘不上氣來。

於薇沒有去查過這種夢叫什麼,因為知道心理學上肯定會把這種狀況叫做壓力忒大。

裹著小毯子走出房間,於薇隱約看到何汝穆的書房亮著燈。

門底的縫隙間,露著淺淡的燈光黃,別墅裡靜謐的夜晚,有這樣一人陪著,靜好而安定。

於薇勾起個淺淺的微笑,沒有去打擾何汝穆,退回房間關上燈,繼續睡。

海上翻翻滾滾無目的飄行的小船,總能夠飄到岸上的罷。

然而,於薇再睡這一覺之後,醒來的時候卻已經九點鐘了,窗外雪已停,太陽昇在半空中,光芒無限大。

手機開機,果然連著十幾通未接來電提醒,很多都是公司的電話,還有昨天衝出家後,於仕亨和於彤打電話不通而發來的簡訊。

於薇盡數刪除,一個都沒有回覆。

於薇眼睛徹底腫了,雙眼皮變成了單眼皮,看東西都覺著眼睛睜不開,眼皮緊得難受,垂頭揉了好一會兒,才磨磨蹭蹭地從床上下來。

心想何汝穆肯定早就走了,莫名心有些空,就不在乎形象地頂著亂八七糟的頭髮迷迷糊糊地往外走。

卻在經過客廳的時候,看到何汝穆正襟危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對弈。

“你沒去上班?”於薇瞪大眼睛,詫異地問。

“嗯。”何汝穆回頭,見於薇腦袋跟個鳥巢似的,眼睛也腫得很,失笑得對她招手,“過來。”

於薇看到了何汝穆眼裡的揶揄,猛然驚覺自己現在的形象肯定很差,瞪了瞪眼睛,立即身體一轉,撒腿跑回房間,洗漱換衣服。

半小時後再出來時,形象和氣場重新附體,又是總經理於總的狀態。

何汝穆收回視線,繼續看著棋盤,邊漫不經心地戲道:“已經看過你邋遢的模樣了,再整理還有什麼意義?”

“我整理又不是給你看的,你管得著嗎?”於薇一副高貴冷豔地模樣,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