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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涼放下杯子道：“臣才疏學淺，教了太子這麼長時間也沒教會你什麼東西，實在是有愧。過了這個年太子就十七了，該是好好學習東西的年紀了。臣已經在朝中為太子殿下看好了一位，內閣大學士張堰張大人，瑞安十年連中三元的狀元郎，文采斐然，人品貴重，最難得的是不爭不搶，是朝中難得的清流，這樣的人更適合做太子的老師。”

宋黎點點頭：“張堰是不錯，雖然比從前的那些太傅資歷少了許多，卻還是能擔著賢德的名聲。太傅如此為孤著想，孤很是感激，只是太傅，你舉薦了張堰，那你呢？要往哪裡去？跟著你的那個青梅竹馬回松陽？別怪孤沒提醒你，許淳這個人已經死了，跟著他回去不過就是讓他再死在松陽一回罷了。”他說著眼睛微眯，似笑非笑：“也不對，應該到不了松陽，出了京城就行了。”

往常宋黎這般話裡有話的威脅蘇涼都會翻臉，這次卻沒有，面色十分之淡然，說出的話卻是轉了個話題：“我有兩件事想問你。第一，我和你初見的那個乞巧節之夜，你出現在那裡本意是想幹嘛？”

七月初七的那個晚上，乞巧樓下出現強盜殺人，宋黎躲在了那個菜棚子裡面，剛好被蘇涼撞上。剛開始蘇涼還沒覺得奇怪，直到後來宋黎殺宋琰的那一天。宋黎雖說自己只會些輕功，但懂一點的人都能從他使劍的動作看出來些端倪，宋黎手上是有功夫的。既然如此，那為何還要躲在菜棚裡而不是殺出去？

“在乞巧節前幾日我在東宮發現了別人派來的內奸，後來他死了。我從前在東宮生活一直都挺安逸，很難得遇上這樣蠢的人，往別人地盤放奸細還能被抓到。所以後來我大張旗鼓的出了宮去看燈，就是想看看那人還會不會傻到派人到街上就想殺我，結果還真讓我猜到了。”

蘇涼嘴角一抽：“這就是你的目的？”果真是生活太閒。

“不然呢？雖然那天挺無趣的，不過卻遇到了你。”宋黎大眼睛眨啊眨，伸手握住了蘇涼的手：“太傅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呢？我三叔說了，這種解不開的孽緣不珍惜是會折壽的。”

蘇涼笑出了聲，剛才有些沉悶的氣氛頓時輕鬆起來，宋黎另一隻手支著下巴望著她：“第一個問題我答了，那第二個問題是什麼？”

“以前的那二十八個太傅，都是你故意弄走的對嗎？”

“你都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以前的那些太傅年歲很大，都是經歷過父皇奪嫡一事的重臣。太傅和我的關係親密，接觸的時間最長，我想要的太傅不是忠於父皇，而是要忠於我的，那些人顯然都不可能。”

這個理由情理之外意料之中，蘇涼眉頭一動：“這也是你留下我的理由？”

宋黎猶豫了一下：“我要是說是的話你會不高興嗎？”

“怎麼會？”

宋黎抿抿唇：“是。”

話音剛落，蘇涼當即翻臉：“哼！我就猜到是這樣了！”宋黎一臉的痴呆，不是說不會生氣的嗎？女人心當真是海底針，說翻臉就翻臉。

宋黎剛想開口賣賣萌表達一下忠心，蘇涼卻緩和了臉：“對了，你剛才說在你宮中派奸細，又在乞巧節當夜埋伏的人是誰？太后？”

“嗯。”

能在宮中做出這樣事的人還有動機的就只有太后了，不過太后雖比不上呂后殺伐決斷，卻也不笨，派人去當街殺人這樣的主意，也不像是她會做出來的，估計也有五皇子的參與。

“還有別的問的了嗎？若是沒有，就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你不想做太子太傅，想去哪裡？”

宋黎耐著性子等著她問完，才說起之前的問題。燈火明亮，他的眼中也像是有火焰在跳躍，蘇涼一時看著有些痴了。半晌，她輕聲開口：“我想嫁給你，以一個女子的身份光明正大嫁給你，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