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

“你說的這位兄長到底是何人?”

蘇涼起身,重重跪在原地:“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任松陽縣縣令許淳,就是因為他發現了賑災銀的秘密,才被人追殺,意圖封其口讓這個案子石沉大海。臣是太子太傅,更是大梁的子民,松陽上千名無辜往死的亡魂讓臣不得不站出來和皇上稟告這一切,還望皇上還松陽縣一個公道,還臣那九死一生,幾次活不下來的兄長一個公道!”

宋景握了握拳,眉峰一挺:“你身為太子太傅,想要推舉證人也該是去大理寺,再由大理寺卿呈交刑部送審,最後才能到朕的眼前。你如今越過這些層層的關卡直接和朕稟告,雖說找到了人證解決了朕的燃眉之急,但也是犯了大罪,你可知道?”

“臣既然敢來,自然是有萬全之策,否則也就辜負了皇上對臣的一片期許不是?”蘇涼輕輕一笑:“若是以太子太傅的身份來看當然是大罪,但若是以兒媳的身份來稟告,大過夫君的只有公爹,便不算是越級,這罪過嘛,自然也就輪不到臣的頭上。”

宋景當皇帝多年,最擅長的便是用一張誰也看不出喜怒的臉來掩蓋內心的情緒,眼下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了。嘴張了合合了張,最後吐出來一句:“這種事哪有女兒家來說的,你還是不是個女子了?”

“臣女扮男裝多年,沒有那些女子的矜持。其實願不願意饒過臣的過錯,全看皇上如何裁斷了。若是皇上心中預設了臣是兒媳婦,自然是萬事大吉。若是不認的話,臣也就只好去大理寺領罪了。”

“你。。。。。。。”宋景語塞,這話聽起來恭敬,其實卻是吃的他死死的。若是不應下來,蘇涼被處罰,那阿黎定是會傷心難過,甚至於發狂,這樣父子對立的場面一直都是宋景想要避免的。可若是應了下來,那便是預設了對外自己早就知道了蘇涼是女子一事,甚至於蘇涼想要換轉身份之際自己都不得不裝作裝聾作啞,還要想辦法一起幫她把這事糊弄過去。

無論是哪一條路,可都是麻煩事。

經此一事,宋景不得不對蘇涼重新審視一番。阿黎前些日子過來請安,話裡話外都說著自家太傅如何如何的好,如今蘇涼就來找他要定心丸,顯然就是這兩人已經達成了一致,只差他點頭了。

這樣的人精放在阿黎的身邊,若是真的能潛心輔佐倒是好事。

“做我宋家的兒媳,沒點兒本事自然是不成的。你若是能有法子全身而退,朕這邊自然不會為難你。老四的接風宴上,朕許諾過阿黎,想娶誰朕都不會過問。只不過還是那一句話,你若是傷害到阿黎,朕必定不會饒過你,你可記得了?”

蘇涼一直吊著的心驟然落地,眉眼都飛揚了幾分:“臣自然記得,多謝皇上。”

“還不快把你那個什麼兄長傳進來!框了朕認了你這個兒媳,再不把事情給朕解決,朕就在阿黎娶你之前先給他賜幾房側妃,看你還敢不敢對朕這個公爹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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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松陽縣令許淳“死而復生”,宋景和他密談許久,派禁軍大統領廖輕微服護送許淳回到了松陽。在許淳的協助下,蒙遷順利找到上千死亡人的墓穴,清點人數,又派人核查人口,列出了枉死者的名單。與此同時,百里的夫人劉氏也在蒙遷手下日復一日的盤查中吐了真話,說當年之事百里確實參與,和死去的李十年一道吞了這筆銀子。因為此事影響過大,牽扯良多,百里和李十年又不得不拿出些銀子封口,便有了賬目上的那些朝廷大員。

自此案子了結,作為案子首犯的李家和百年成年男子一律斬首,未成年的男子和女眷一同流放寧古塔。其餘收受賄賂的官員全部免職,趕到崇州礦山做苦力。雖然宋景稟雷霆之勢而下嚴懲,卻也是救不回數千人的性命。

許淳得以重新回到朝堂,從松陽調到京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