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驚容擺出一副瞭然的神情:“這倒也是,我犯的事兒確實有點大。”

那獄卒也被她撩撥的起了絲興致:“玉樓主,小的好奇,您到底犯了什麼事啊?”

玉驚容摸摸下巴,乾乾一笑:“說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

那獄卒更是好奇萬分,兩人一來一往敘叨了好一會兒,後來有人喊獄卒的名字,他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而玉驚容端著白粥饅頭重新窩了回去,天牢四下皆靜,玉驚容眸光沉沉,宛若大海,平靜之中帶著些許暗湧,彷彿隨時有一場狂風暴雨襲來,她目光望了一眼那兩個鏝頭,良久後,才突然伸手掰開饅頭,裡面果然是有字條。

玉驚容開啟,上面空無一字,她對著燭火烘烤了好一會兒,上面的字跡慢慢顯現出來,她粗略看了一下,字型入眼滿眼痠澀,手一揚用內力把紙條化成了粉末,面上依舊是平平的光,似看不出什麼異樣,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天牢裡又恢復了安靜,玉驚容慢慢閉上眼睛,心中一片悲涼,默默在心底念道,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還是避無可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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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天色尤其的暗,四面一方全是濃黑,宛若九重天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黑紗,將月光籠罩起來,整個咸豐城偶有燈火起伏,遠遠望去竟像一顆隱世的明珠。

因為太子突然暴斃,舉國同悲,全城素縞,城裡花樓的生意明顯黯淡下來,幾乎不見歡客,雖然沒有官府名文條例指明要關門大吉,可不少貴公子哥兒也難得一見的被禁足在家不敢在太歲頭上動一把土,可生意之差的卻是以重花樓的生意為最,似乎一方面是受太子大喪影響,另一方面是因為玉驚容入獄一事影響,雖然玉樓主打入天牢一事知者甚少,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條訊息已經在各個花樓悄無聲息的蔓延開來,幾乎搞得咸豐城的公子哥兒紛紛知曉,這兩年重花樓名氣之在讓所有公子哥兒又是歡喜又是頭痛,喜的是這裡的姑娘生得好啊,你進門隨便抓一個,都是非常漂亮的啊!

頭痛的是重花樓名文規定姑娘們只賣藝不賣身!其實無論擱在哪個時代,美女總是吃香的,再者重花樓的姑娘都是貼心善解人意的,溫柔,漂亮,好脾氣,就算雞蛋丟在臉上也照樣能跟你談笑風聲。

這兩天因為玉樓主的關係,重花樓似乎陷入一個怪圈中,門前客人伶仃,而重花樓幾位當家的經過深思熟慮後還是決定歇業兩天,等緩過這段時子的風頭再說。

整整一條長街,都是關門閉戶,冷冷清清,讓人難以想象平素這裡的人流不斷,川流不息。然而,卻在這一個靜寂的夜晚,卻突然有一輛普通的暗青色馬車自街市入口駛進,以不緊不慢的速度朝重花樓行著,馬車極是普通,可車尾兩端卻綴著兩顆繡的極是精緻的白蓮,多了一分飄渺的神秘感,似乎這馬車裡的人極是神秘,馬車無聲駛近重花樓,停在了樓前,擱在平時這馬車甚不起眼,可是在今天看來卻分外扎眼,因為整條街人沒有人影,過了好一會兒一雙漂亮略帶藥香的手開啟車簾,目光撇向燈影綽綽的重花樓,似乎怔了一下。

重花樓不復往日繁華,遠遠望去猶如花木簇擁的精緻大院,可細看還是有半星點的風塵味蔓了出來,重花樓裡荷花種的甚多,離老遠都能聞到蓮香,清透,幽雅。

馬車裡的青年人輕輕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飄乎:“真難為她了。”

聽到他出聲趕車的老人回頭,雖然看不見人卻仍是望進簾內一眼,輕聲尋問:“公子,您要進去歇歇嗎?”

“不用了。”車內人應話,聲音涼薄而動聽,宛若溪水淙淙,又若雪山清水飛馳心間,留下莫名悸動,他又放下簾子,緩了一會兒,輕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