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是說不出的恐怖。四周由於都是樹,光線也只能靠著手電筒,能見度並不高。枯丫丫的葉子垂在地上,越是朝著舊校舍的方向,死亡氣息越是濃烈。

那股死氣甚至成為了液態,攪動在原本就很陰冷的空氣中。令我每走一步都會膽顫心驚。總覺得,四周的樹叢裡會突然冒出一個什麼來。

曾雅茹把我的手抓得緊緊地,她身體從進入這個恐怖的地方,就再也沒有停止過顫抖。我有些不忍心,一把將她拉過來,將她的整個頭都埋在自己懷裡。眼不見為淨,只要看不到,恐懼感應該會降低不少吧。

小半個操場的直徑,應該不會超過五十米距離,一般快跑最多七秒多,就算女人最慢也只需要十多秒,可我倆足足走了有二十分鐘,有些地方密到走不過去,還好我有帶刀,也還好芭蕉樹很脆弱,砍就倒了。

就這樣遇路開路,好不容易才走到舊校舍前。

一來到這裡,我又是一陣驚歎。繁殖能力那麼強烈的芭蕉樹,居然在距離那個古舊的建築周圍五米的距離就唐突消失了,就連根部都沒有一根延伸過去。

“到了。”我拍了拍還賴在自己懷裡的曾雅茹。

過了幾十秒,她才小心翼翼伸出頭向前望了一眼,然後她“咦”的一聲,說道:“這些芭蕉樹還真奇怪,寧願拼死拼活的擠在一起,把所有的空間都佔領光光,可是偏偏留下這麼大塊地方!”

我低下身體,摸了一把土湊到眼前看了看,才道:“看清楚,那塊地方不但沒有芭蕉樹,就連生命力頑固的雜草都沒有一根。有夠奇怪的,土質明明還算好嘛!”

“搞不懂植物這種沒有語言和行動的生物。”曾雅茹偏過頭,可愛的聳了聳自己的鼻子,像是想到了什麼。

“對了,阿夜,據說這個舊校舍是七十多年前的老古董,二戰的時候,聽說日本人佔領許多醫院和學校,秘密的進行慘絕人寰的生化試驗。會不會就是因為試驗殘存下的遺留物質,所以害得這塊地方寸草不生?”

“你啊,怎麼想像力老是能那麼豐富!”我忍不住笑起來,在她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先不要說這個城鎮根本就沒有被日本人打進來過。就算有,這裡還能當教學樓嗎?

“你想想,如果真有殘留物可以讓草都生長不起來,脆弱的人類早就受到影響了,那時候應該一片一片的生病或者死亡才對,但這麼多年來,有沒有聽說舊校舍出現過那種情況?”

“也是哈。”她不好意思的學著我撓鼻子:“不管了,進去再說。”

她做出前進的姿勢,卻竄到我身後,用力推著我向前,最後整個身體都快趴到我背上。我無奈的當她的擋箭牌,很快跨過五米了無生機的地帶,來到木製的樓簷下。

這棟全木製造的三層建築,經歷了七十多年的風風雨雨,至今都一副很堅固的樣子。我這才稍微有些放心,望向大門的位置。

兩扇開的樓門用鏈子鎖緊緊鎖著,這也早在我的考慮之中了。慢吞吞的從揹包裡掏出一把鉗子,剛稍微用力,就聽見“哢噠”一聲,看起來還算結實的鐵鏈就這樣斷成了兩段。十多年的時間摧殘,果然是檢驗品質好壞的最佳標準啊。

“準備進去了。”我回頭說。

曾雅茹緊貼著我的背點頭:“早就準備好了!”

“那好。”我用力吞下一口唾液,解開鐵鏈,粗魯的向前踢了一腳。

“嘎噠”一陣刺耳沉悶的悶響久久迴盪在空氣裡,舊校舍的門緩緩開啟了。隨著左右兩邊的擴充套件越來越大,一個黑洞洞的地方呈現在眼前。

感覺一股涼風撲面吹過來,帶著濃重的灰塵和某種怪異的氣息遊蕩在四周。我的雙眼死死盯著前方,眼前那個陰暗無比的洞口怎麼看都像是個不明生物的食道,周圍竄動的壓抑感覺令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