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真正的大白於天下!

楊柳隨風風不依,水慕波光光留影。

這也是人生一大悲吧?

月泤弦手下的琴聲婉轉,猶如春月黃鸝,鳴之心哀。

離冥轉眼看著月泤弦,道,“你和霂風……怎麼樣了?”

說罷,離冥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但究竟是哪裡不對卻又想不起來,’嘣‘的一聲,琴絃斷。

月泤弦左手的中指上留下了一道琴絃劃下的血痕,過了一會兒才開始流出鮮血。

離冥對於月泤弦的反應有些詫異,他和霂風不是那種關係麼?現在只是隨口問一句,月泤弦的反應怎麼會這麼大?

手上的鮮血流出一點落在樹下的草地上,那一片的花朵立刻枯萎,月泤弦有些愣神。

離冥看著腳下枯萎的青草,有些不解道,“怎麼了?”

月泤弦淺薄的笑了下,那笑容格外的不真實,臉色被楊柳上的青色映照的有些暗淡,青衣上也留下了陰影一片。

“我……問錯什麼了?”離冥試探著問。

月泤弦依舊搖頭,道,“你沒錯,錯的是我,從一開始就錯了……”

“嗯?”離冥看了月泤弦一眼,低頭看著樹下那片枯萎的青草道,“你的血,怎麼會……?”

月泤弦抱起那把雕刻著點點梅花的古琴,將那根受傷的手指緊緊捏住,使鮮血不再流出來,然後從樹上一躍而下,帶起一陣香風落在離冥身邊,道,“我學的是醫術,從小就開始接觸各種毒草,身上的血對於那些小花小草自然就算是有毒的了,只要它們碰到,就會枯萎。”

離冥看著月泤弦的淡然,道,“那我也問你一件事。”

月泤弦看著離冥,將手中的古琴放到草地上,站到江邊,任憑江邊被風吹起的波浪打溼裙角,道,“你問吧,除了霂風太子的事,其他的我定知無不言。”

“那就當我沒說。”離冥摘下一片柳葉斜著打下了一隻停在月泤絃琴上的一隻蜻蜓,道,“再彈一曲給我聽吧,我以後可能就沒有這樣愜意的日子了……”

月泤弦身上的青紗被江風吹得起起伏伏,頭上的三千青絲就像是潑墨一般,散落在腰間,一身青衣在葉葉垂柳之間竟一時光芒萬丈。

離冥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月泤弦,有些事情,兩人心中俱已明瞭。

不必說明,以後,兩人再次相見,恐怕就是戰場上的死敵了。

月泤弦盤腿坐在青草地上,將手上的血跡擦乾,默默的將斷了一根弦的古琴放到膝上,手指輕動,再看,那琴絃已然接好,白皙如蔥段一般的手指在那深紫色的琴上顯得格外刺眼。

手指輕動,音弦挑起。

一曲離歌,兩度彷徨。

月泤弦的琴音的確是只聞天上有,就連柳樹梢頭上面的兩隻黃鸝,也側耳聽著月泤弦的琴音,動也不動。

離冥笑了笑,站在月泤弦面前,一襲黑衣將他身邊大片的陽光奪去。

月泤弦像是什麼也沒有看見,手上撫琴的動作連一絲停頓都沒有。

離冥也不言語,只是細細聆聽著。

過了許久,月泤弦輕輕落下最後一個音符。

曲終。

離冥轉身,道,“我一直有一個疑問要問你。”

月泤弦輕輕撥弄著琴上那沾了鮮血的弦,道,“何事?”

離冥突而轉身,俯身看著月泤弦的眸子,皺眉道,“這兩千年來,你不止一次的向我說過,要我的眼淚,這是為什麼?”

月泤弦笑了笑,唇邊的笑意就像是被曬得暖暖的江水,他站起身,將那把古琴抱在懷裡,悠悠開口道,“魔尊的眼淚……世上可真的是難得。”

離冥不解,只看著月泤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