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頂一下。跟邊上站著,穿著同款青衣小帽,氣宇軒昂的同學相比,大寶看著就是來搞笑來的。

大寶看到大家都笑了,臉紅得能滴血了,然後看到了穆慧,小涮的就下來,向著穆慧直奔過來,順便哇的一聲就哭出聲來了。

穆慧倒是想笑,這形象,看到的,沒有能不笑的,不過,她覺得自己是好家長,不能這麼毀了兒子的自尊心,把小寶扔給了笑得不能自已的花鎮,自己忙去接兒子。不過,她還是晚了一步,大寶太激動,於是自己踩了前擺,光榮的一個嘴啃泥,兩顆小門牙光榮的下崗了。

於是再哭。就是又羞又疼,配上滿嘴的血,這回穆慧真不笑了。眼淚都下來了,撲上去。抱在懷裡一邊拿帕子給他捂嘴,一邊怒視著花鎮,現在她真的憤怒了。

花鎮也不敢笑了,抱著小寶也忙過來,他又不會安慰人,於是他華麗的遷怒了。

“誰給他穿成這樣的!”花鎮吼著。

“花大人,國子監就是這個規矩,您一早派個副將就把公子扔這兒了。縱是同僚想與大人分說一二,也無人可述。”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美大叔終於出現了,這位顯然比剛剛那位級別高多了,氣質更不用提了。

“花大人,這是國子監的李祭酒。”長史忙過來介紹。

花鎮哪裡懂這些官位名稱,看著穆慧,“國子監還讓喝酒?”

穆慧想暈了,抱起了還在哭的大寶,艱難的對著李祭酒行了一禮。

“李大人恕罪,外子出身草莽。但心地純良,萬無輕視之意。”

“夫人有禮!”李祭酒也不想搭理花鎮了,本就瞧不上他招安的身份。雖說他也瞧不上花夫人六品女官的身份,但總歸是在宮中深受信任的人,於是也給了她面子。

“小犬年幼,給大人添麻煩了。此次前來,是想接回,請大人恩准。”穆慧說得很客氣。

國子監,相當於此時是教育部,想混出身,這裡是必經之路。能當國子監祭酒的,說是天下士子的老師都不為過的。就算二寶,小寶不用他教。但她也知道,能掌握這個位置的,一般都是深受皇帝信任的人,她哪知道哪朵雲彩會下雨,於是自然不會輕易得罪他們的。

李祭酒果然撫須微笑,覺得這夫人果然是從宮中出來的,教養果然無人能敵。正得意著,上唇一疼,再看,他引以為傲的兩蔽仙人須,被抱在花鎮懷中的小寶扯下了好幾根。

“你……”

穆慧這回真的沒法了,小寶的身份不能說,而此時,小寶就是他們家的老三,他們家的老三扯了先生的鬍子,好像是不對。

忙把大寶給了小強,輕拍了小寶的小胖手一下。再次跟李祭酒道歉,也不敢求諒解,只是老實的賠罪。

李祭酒再心疼鬍鬚,卻也沒法跟一童子置氣,但還是臉色鐵青的盯著小寶看了一下,“不知所謂,夫人要嚴加管教,不然……哼哼。”

說完就拂袖而去。

穆慧也無奈,看看還拿著鬍子,樂樂呵呵的小寶,輕輕的又嘆息了一聲。

都鬧成這樣,還是回家吧,明天誰知道京城怎麼傳他們家了,花將軍大字不識,三個養子沒一個著調,估計明天她就是全京城最悲劇的女人,沒有之一。

不過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她總得把今天過過去。坐在車上,倒是一團和氣。

大寶傷心了,於是穆慧不抱小寶,改抱大寶了。二寶看哥哥那牙,手上的點心也送不出去了,正糾結呢。小寶倒是一慣的樂天,爬過去看大寶的牙,順便還親熱的抱了他一下,表示自己的兄弟之愛。二寶想想,把酥剝開,很豪氣的對大寶說,“沒事,沒事,你光吃餡,皮我吃。”

大寶總算緩過來了,當然,穆慧覺得,他上車的糾結,只怕也是為自己覺得不好意思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