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軫從容一笑,壓低聲音道:“如果我說龍菲芸此行一個援軍都搬不到,你們信不信?”

耶律奚底搖頭道:“巽風城乃關中門戶,朝廷軍豈會不救。”

耶律斜軫雙目神光大盛,嘴角逸出一個充滿自信的笑容,淡淡道:朝廷軍自身難保,哪有餘暇來救巽風城。”

蕭天佐插言道:“自……自身難保,這話從何說起。”

耶律斜軫拈鬚微笑道:“西夏王李德明引軍攻打晉州、慶州;耶律休哥大將軍出兵渭州、秦州、河中;韓德讓元帥則進逼三關口,牽制楊家軍,大宋朝廷自顧不暇,如何支援巽風城?”

蕭天佐恍然大悟,失笑道:“哈哈哈,我看他們是在等天極教的援軍吧。”

第五章 魔高一丈

夜深了,任逍遙猶自在城頭巡視,從遼軍退卻直到現在,他將秦懷玉、張勁宏、柳凝濤等天極教首腦一一勸回府中,自己卻沒有離開過北門半步。先是帶頭清除護城河中的泥沙,接著率領工事兵修補城牆,甚至在晚飯時候,竟和尋常士卒們一起啃大餅饅頭。全城軍民早對他的指揮能力佩服的五體投地,又見他身先士卒、平易近人,寧可放下一教之主的架子與低等教眾和同甘共苦,個個感動不已,直把昔日對龍吟嘯的尊崇敬仰、頂禮膜拜盡數轉移到他身上。

訊息傳回總壇,秦懷玉、張勁宏、柳凝濤等皆唏噓不已,生怕教主養尊處優,吃不得這苦,其實他們哪裡知道,表面看來任逍遙終年有美女侍奉在側,兜裡的銀子花也花不完,住得是亭臺樓閣,吃的是鮑參翅肚,實際上從小到大曆經的磨難多了去了,比起他們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將半點也不遜色。

任逍遙正在角樓巡查,忽然看見諸葛文傑從城樓上來,心念電轉間匆匆迎將過去,拱手道:“諸葛先生怎麼有空過來,宗主他已經安歇了嗎?”

諸葛文傑輕搖羽扇,莫測高深的微笑道道:“宗主正在太極殿和大小姐敘話,我想任教主應該有話問我,所以就過來看看。”

任逍遙含笑道:“諸葛先生覺得我該問您什麼呢?”

諸葛文傑壓低聲音道:“龍堂主外出求援,本該保密才是,以免耶律斜軫有所防範,然而我偏偏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儘管能夠藉此鼓舞軍心,但卻置趕來增援的朝廷軍於萬劫不復之地。”

任逍遙動容道:“對此逍遙確是百思不得其解,請諸葛先生為我釋疑。”

諸葛文傑沉聲道:“你以為遼兵抓到我們派出的信使,就會撤除守在路口的哨卡,錯啦!耶律斜軫最擅圍點打援,全力攻城的同時決不會放鬆對巽風城外圍的戒備,所以即使我不說,耶律斜軫也早就知道了。”

任逍遙不無擔憂的說道:“這麼說來,即使菲芸搬到救兵……”

諸葛文傑一字一頓打斷道:“晉州,慶州、渭州、秦州、河中五郡不會發一兵一卒來援巽風城,相反幾位節度使還等著天極軍去幫他們解圍呢。”

任逍遙愕然道:“諸葛……諸葛先生不是說笑吧。”

諸葛文傑泛起凝重神色,緩緩道:“如果我沒猜錯,西夏大軍和遼國另外兩路人馬早在行進路上,或許菲芸還沒到達目的地,五郡便給敵兵圍得水洩不通。”

任逍遙難以置信的問道:“諸葛先生遠在千里之外,怎知西夏、大遼均各派出大軍,且兵鋒直指五郡?”

諸葛文傑含笑道:“因為耶律斜軫的目的不是拿下巽風城,而是揮師東進一舉攻取卞京,西夏、大遼的三支兵馬早在這四十萬大軍出發時就安排妥當,目的是拖住朝廷在西北的主要力量,不讓他們回援卞京。”

任逍遙顫聲道:“這……這麼說還多虧本教保住關中,否則……否則……”

想到耶律斜軫勢如破竹,直抵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