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必定不會安分!”趙阿七道。

“這是當然。”楊崢也做好了足夠的思想準備。

如今自己的大刀正鋒利,現在不解決問題,以後就更難。

中原士族又能如何?

難道他們還能把天捅破不成?

這天下本來就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他們的。

“衛令君……”趙阿七欲言又止。

衛瓘正是出身幷州衛士。

楊崢澹澹道:“伯玉明識清允,能知道朕之苦衷,亦能為國家長遠之計考慮。”

歷史上的衛瓘本來就主張抑制豪強,還上書司馬炎廢除九品中正制,但司馬炎善之,而卒不能改。

其次,衛瓘不是一根筋的人,靈活變通,他的家人早就被接往長安。

“衛令君就在弘農……”

趙阿七的心思楊崢當然明白,“朕這就給衛瓘去信一封。”

這麼多年的君臣相知,提前打個招呼也能表示對衛瓘的尊重。

等了兩日,士族不僅沒有迴音,還在積極備戰,加固塢堡,積蓄糧食,召集人馬,打造兵器。

“這幫殺才,不知死為何物!末將願率一軍,掃了他們!”凡是殺人放火的事,劉珩都有極大的興趣。

“不急,朕倒要看看他們能掀起多大的水花!”

最好把整個幷州、弘農、南陽計程車族豪強都挑唆起來,楊崢不介意把這些地區再犁一遍。

秦軍也在積極準備著。

一聽是去抄家滅族,將士們兩眼直放光。

士族豪強們比羌地、漠北的那幫野人油水肥多了。

秦軍這麼多年,正是幹這個起家的。

很多秦軍就是被搶過來,後來加入大秦的。

第五日,第一個妥協者出現了。

衛氏聽衛瓘的話,選擇第二條路,舉族遷往長安。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河東裴氏距離安邑最近,一見安邑厲兵秣馬,殺氣騰騰,也慫了。

司馬炎二十萬大軍都敗了,他們幾千部曲能幹什麼?

天下間任何事就怕動真格的。

楊崢不是第一個衝士族豪強動刀子,也不是最後一個。

漢武帝的刀子更狠跟絕,也沒見這些人聯合起來,舉兵反抗。

接著是太原王氏。

不過太原有些詭異,一部分慫了,另一部分繼續挺著。

士族門閥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否則諸葛家就不會到處開枝散葉了。

沒降的那部分跟王渾、王沉等人親近,當然不會投靠大秦。

而這些人成為反抗大秦的主力,聯合平陽賈氏,暗中勾連不少中小豪強,鼓搗出三萬多人,在太行山中結寨自守。

“真他孃的沒志氣。”楊崢好氣又好笑。

有膽舉旗子,卻沒膽來打一場。

跑到太行山裡面去,也不知造的哪門子的反。

不過回頭一想,這幫人其實還算明智。

正面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轉移到山裡面,就能跟河北取得聯絡,得到司馬家的支援。

就在火候差不多的時候,長安卻送來了不少求情的信。

幷州的動靜已經引起內部外部很多人的關注。

為首的就是楊囂、杜寬、楊駿三人。

屁股決定腦袋,三人都是士族出身,楊囂正是弘農楊氏出身,自然要為士族說說話。

楊囂、楊駿還算委婉,信中大談懷柔之道,若能爭取士族的支援,四五年內,便可一統天下,然後可以“徐徐圖之”。

杜寬的信則一點都不委婉,“……士族傳承數百年,乃華夏之嵴梁,陛下此舉與當年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