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娥去吧。她說句話,還能有些份量。身架上也能說得出去,畢竟是一隊之長的女人嘛。

豁牙子就急急地去找雪娥,對她說了自家的心思。央求她去找胡老師談談,看看他是怎樣的想法。

雪娥滿口答應下來,還道,大嬸呀,你家可是咱村裡幾百戶人家的榜樣呢。大人**得好,娃崽兒們個個出人頭地,饞死了大家小戶的人家呀。趕啥時候,我和娃兒他爹得跟你和大叔好好學學呢。終不然,叫棒娃和草兒窩窩囊囊地過一輩子日月,可就害苦了娃崽兒們啦。

說歸說,雪娥並未直接去找胡老師。她要等著茂林回來,替自己拿拿主意再說。究竟這說媒的事,到底去說好呢,還是不去說的好。他兩口子始終對老李家有一種本能的牴觸情緒。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年生產隊裡年底結帳時對不上帳目,振富使壞往茂林身上推,弄得茂林差點兒丟掉了官帽一事惹起的。

夜裡,茂林一上床,就急不可待地與雪娥翻滾在了一起。直到精洩力盡,倆人才靜靜地相互撕摟著,慢慢恢復著用盡的體力。

藉著窗外透進的白花花月光,茂林還在不老實地用手指撫弄著雪娥堅挺的奶頭,並不時地張嘴咂麼上一陣。雪娥想起了白天豁牙子說的事,就奮力推開不知厭倦的茂林,把豁牙子的話講給他聽,問他是啥想法。

茂林一聽,翻身坐起。他順手摸起菸袋,點上火,一邊吸著煙,一邊認真地考慮著。

半晌兒,茂林把菸袋鍋重重地磕向床腿,隨口罵道,好事都叫這老鬼佔全哩,哪兒還給別人留下一點點兒呀。又說道,這事,咱還得幫他,就像原先幫銀行說親那樣,要盡心盡意地去幫。看掛兒和胡老師倆人的樣子,這喜事已是板上釘釘兒的事哩。你不去說,別人也會去講,反到把這功勞推給了別人。咱沾不到一丁點兒恩德不說,反倒讓老鬼攥住了話柄,空落一身臊腥味兒。

雪娥說道,這可是你叫去的呢。別到時真說成了,老鬼的日子更風光,你再心饞眼紅的,怨我外翻,幫老鬼的忙噢。

茂林道,去說吧。明早兒就去,越早越顯得咱上心盡力呢。

雪娥得到了茂林的點頭,自然不敢怠慢。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急急地跑到學校,避開正在手忙腳亂地忙活做飯的姚金方,把正備課的胡老師拽到大門外。她把振富家的想法透過自己的嘴巴說出來,問胡老師到底是啥意見。

胡老師知道雪娥一大早兒地跑來,是以一個媒人的身份,按照鄉村古老習俗,正式向他提親的。雖然他倆人的戀情已經到了水到渠成的地步,不需要別人再這麼多此一舉地插上一腿的。但是,若是缺少了這樣的人物橫在裡面,倆人的婚事便缺失了鄉俗民規的認同,就不是一個完美的婚姻,場面上也說不過去。

他趕緊向雪娥道謝,說,一切都聽嫂子安排,怎樣辦理都行哦。

胡老師的意見,是意料之中的事。雪娥追問道,你跟家裡提起過這事麼。

胡老師老實地回道,還沒哩。

雪娥就說,你快些回家去,跟爹孃講明瞭,也好定下一些要辦的事呀。

胡老師滿口答應,並自信地回道,我家沒啥事。自小爹孃就聽我的主意,肯定會答應的。就是掛兒這邊,還要大嫂幫忙辦理呀。

得到胡老師的回話,雪娥馬不停蹄地奔進振富的家門。她把胡老師的話添油加醋地述說了一遍,又重點強調了自己的能說會道,才讓胡老師痛快地答應儘快跟家裡人說明事體。看來,就算現在立馬結婚,也是手拿把掐的事了。

振富兩口子自是感激不盡,連聲感謝雪娥。

送走雪娥後,老兩口子又滿心歡喜地盤算著怎樣置辦掛兒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