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南山瞥了薛晨一眼道:“今日我們一決生死,你一定會死,知道這麼多幹什麼?”

“既然你不肯說,我就先打敗你,再來細細拷問!”薛晨面色一沉道。

“嗤,好大的口氣,以往你我實力不過在五五之間,而今嘛,嘿嘿……”藥南山陰笑一聲道。

從墜魔淵中吹來狂風,將藥南山的黑袍掀起,薛晨也終於見到了他此時的真面目。

瞳孔猛地一縮,薛晨又道:“憑你這幅鬼樣子,就想打敗我?”

“確實不太好看,”藥南山道:“可是,入了魔的我,更加的強大了,這種感覺,你不會明白的。”

“藥南山,魔道是條不歸路,你及早回頭吧!”薛晨喝道。

“夠了!”藥南山的神情猛地猙獰起來,吼道:“薛晨,你裝什麼好人?我變成這幅摸樣還不是因為你?少在這裡假仁假義,你巴不得我死才對吧?”

薛晨搖頭道:“我從未如此想過,甚至你處處刁難於我,我也從未怨恨過你。因為,你是綾兒的師兄,是她唯一的親人,也是我們孩子的大伯。”

“可我不想做他的師兄,她應該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藥南山嘶吼道。

薛晨輕輕搖頭道:“你還是這樣,所有你想要的東西,你都要不擇手段的得到,可世事無常,你又怎麼可能事事如意呢,不如看開一些。”

“看開?哈哈哈……”藥南山狂笑,笑聲從憤怒漸漸的轉向悽然。

“薛晨,你若是我,兒時看到母親被一群流氓蹂躪致死,自己卻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哭泣,你還能這麼大方的說,看開一些嗎?”藥南山猙獰道。

薛晨聞言一震,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

藥南山嗤笑一聲,繼續道:“母親慘死,我一人流浪街頭,被同齡的孩子欺負,被惡棍打,每日只能靠著撿些菜葉果腹,偶爾爬進大戶人家的院子偷點菜,還會被人放狗逐咬。那一次,我含怒將一個每日裡暴打我的富貴子弟打死了,結果所有人都認為我該死,他們甚至對僅僅十二歲的我施與酷刑,就在我快被折磨死的時候,我的師尊,藥千秋把我救下。”

說道這裡,藥南山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苦澀卻又森然的笑容道:“你知道嗎?藥千秋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我認他為父,因為……,我就是他的私生子,是他酒醉後強行將我母親擄走施暴,而後生下的孽種!”

“這……”薛晨也震驚了,藥千秋,上一代神木崖宗主,一直是天下人敬仰的有道高人,他實在想不出,他一直心存敬意的藥宗主居然會是這樣的人。

“薛晨,你知道藥千秋那個老雜碎是怎麼死的嗎?”藥南山突然陰測測的道。

“難道,是你?”薛晨驚聲道。

“哈哈哈,沒錯,是我!”藥南山陰沉道:“非但是那個老雜碎,就連他的三個兒子,也是被我弄死的。”

“你還真是喪心病狂,可憐綾兒以前還一直被你矇蔽,未曾認清你的真面目!”薛晨冷聲道。

“放屁!”藥南山面容扭曲,恨聲道:“藥千秋是我的仇人,我不殺他,我母親在天之靈怎能安息?若不是他酒後亂性,我母親何至於未婚先孕,獨自一人背井離鄉,以至於慘死街頭。我至今都還記得,母親慘死當晚,她的眼神是那麼無助,那麼痛苦!而我,卻什麼也做不了。從那時開始,我就發誓,我要得到強大的力量,我要左右別人的命運,讓別人在我的腳下匍匐顫抖!而藥千秋,就是我的希望。為了能被他重視,我設計害死了他的另外三個兒子,這樣一來,他就只有我一個繼承人,他別無選擇!”

“唉……”薛晨嘆道:“你的道偏了,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這沒有錯,可是,你應該用這些力量去保護你愛的人,而不是用來凌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