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婦的心,將來誰還敢幫她作事;三來她不能再一味示弱,得讓大家好好掂量掂量她孫雪柔在吳家的份量。所以一接到訊息,她便叫上了柳嫣兒一同到這裡來了。

吳夫人臉色一變,不快地說道:“孫姨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教訓丫頭跟你有什麼關係?什麼叫因你枉送性命?”

孫姨娘一改以往的嬌怯溫順,爭鋒相對地回答道:“蘭曉她前幾日救了婢妾一命,婢妾雖算不得什麼,但婢妾肚子裡的孩子卻是老爺的骨肉,自然金貴的很,蘭曉是立了大功的,怎麼夫人你不賞賜她,反而無緣無故就要打死她呢!”

吳夫人自恃身份,不欲和孫姨娘在言語上相爭,冷冷地說道:“蘭曉不守規矩、任意妄為,我便是活活打死她便又如何,你只不過是個姨娘,還輪不到你來管。”說到姨娘二字時特意加重語氣加以強調。

孫姨娘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著轉,委屈萬分地看向吳老爺,吳老爺頓時心疼起來,沉著臉對吳夫人說道:“她不能管,我總管得著,蘭曉到底說了什麼話,犯了什麼事,你倒是說來聽聽?”

吳夫人一時語塞,老爺向來不管內院之事,所以她責打蘭曉時,根本連罪名也懶得找,而且蘭曉素日規規矩矩,也沒有錯處可抓。

楊媽這時插嘴說道:“蘭曉打破了夫人心愛的青白玉鏤空螭紋杯。”

“什麼時候打破的,怎麼打破的,把帳冊給我拿過來。”貴重的東西一向登記在冊,就算是丟了破了也要記上一筆,吳老爺便叫楊媽去取。

以前處置不聽話的陪嫁丫頭,吳夫人隨便安了個打破貴重東西的罪名就把她賣掉了,今天吳老爺居然要追查到底,哪裡有帳冊給他看。

吳老爺不是傻瓜,內院女人的小心思還是略知一二的,但只要是無傷大雅的,也權當是情趣了,吳夫人因為吃醋把氣撒在丫頭身上,他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時見楊媽瞧了瞧吳夫人,磨磨蹭蹭地就是不把帳冊拿過來,心下更是明白了幾分。

孫姨娘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用帕子抹了抹眼淚,對吳老爺說道:“翠荷曾經要在雞湯裡下毒來謀害婢妾,夫人養的貓又害得婢妾差點摔落臺階,而蘭曉救了婢妾卻要被夫人責打。婢妾真是不懂,難道夫人對婢妾的關照都是假的嗎?難道夫人根本容不下婢妾?”

柳嫣兒也在一旁擦起了眼淚,說道:“婢妾不是心狠之人,也不曾虐待底下的丫頭,那丫頭她怎麼就有這麼大的膽子,狠心害婢妾和婢妾的孩兒。當時婢妾就不相信,如今,老爺你看看孫妹妹有孕在身,不是有人毒害,就是發生意外,這難道不可疑嗎?想來也就夫人有福,平平安安地生下了少爺,我可憐的孩兒啊?”

聽到柳嫣兒配合的哭訴,孫雪柔心底十分滿意,三人成虎,就算現在拿不出證據來,但有她們的指證,必能讓吳老爺對吳夫人生疑,他可能不會在乎姨娘丫頭的命,但不會不在乎親生骨肉的命。

吳夫人臉色青白,渾身發抖,這兩個姨娘居然聯合起來把髒水往她身上潑,厲聲喝道:“你們別以為兩個人同聲同氣,就能把白的說成黑的來冤枉我嗎?”說完,又轉向了吳老爺,說道:“老爺,你不要相信這兩個狐媚子說的瞎話!”

孫姨娘更是傷心,說道:“婢妾自問素來循規蹈矩,從不敢與夫人爭執,今日也是因為婢妾實在無法眼睜睜地看著蘭曉白白送命,所以才據理力爭。如今讓老爺為難,是婢妾的過錯。婢妾能服侍老爺,是婢妾的福分。但如果因為夫人容不下婢妾,而鬧得家宅不安,婢妾寧可剪了頭髮做姑子去,也不願拖累老爺,讓老爺不再煩憂。”

吳夫人明面上對幾位姨娘很是大度,但先前毒害風波剛過,如今孫姨娘又再次遇險,幾乎一屍兩命,聽了孫、柳兩個姨娘的哭訴,吳老爺對吳夫人的疑心又起,現下見到孫雪柔神色悽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