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dy一臉愁容:“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實一開始是在開會的時候,他們說到一個什麼case起了爭執,總裁說執行長太保守,執行長說總裁太沖動,差點打起來了。總裁好像心情特別差,像吃了火藥一樣。我們部比較特別,部長你又不在,執行長助理說不用去開會,我也是後來才聽說這件事。之後他們就誰也不理誰,就和小孩子鬧彆扭一樣,公司好多的事情就這麼積壓下來了。今天早上來的時候May還在說執行長打算拍屁股走人了,說總裁太幼稚了,沒空和小孩子玩過家家……他們總裁辦的人說話真真假假,我也不知道……”

“好了,我知道了,既然不關我們的事,就不要管了。”

Judy走後,我卻看不進檔案了。公司頂層發生這麼嚴重的衝突,不是件好事。現在鬧到文易澤要辭職,可見這事的誇張程度。雖然大家一直說執行長是面癱,但是不能否認他的能力是一流的。如果公司喪失了這個人才,一定得不償失。

江易澤是絕對冷靜的人,他的年齡比向柏餘大不多,但實戰經驗比他足很多,在國外已經是響噹噹的人物了,在我看來,這件事多半是向柏餘的錯。他從剛進公司的時候,就很討厭老舊的管理模式,一心改革,現在忽然整出這一出,也不足為奇。但是,我很怕,他是因為那天的事,我的那些話。

如果是從前的我,可能會去找他談談,但是到了今天,我們都回不到從前了。我想了想,做了個勇敢的決定:找江易澤。

之所以說這是一個勇敢的決定,是因為江易澤真的很有……嚇人的感覺。顧易森雖然也是冷冰冰的人,但也不至於過分面癱,難以靠近,但是江易澤是不近人情了,他所制定的公司的條例都近乎苛刻,他是個完美主義者,力求每一項策劃,每一個case都是完美的,他的名言是“我不需要任何備用方案,因為我的方案一定是無懈可擊的”。狂妄到無法直視,當然,他又狂妄的資本,因為他沒有食言過。

一次都沒有。

“坐吧。”江易澤對我的到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讓秘書給我倒了一杯清茶,然後放下手裡的鋼筆。

這是個外表冷漠,實則尖銳的男人。

這裡已經不見前任執行長的一點痕跡了,沒有沙發和家居風,開闊的空間被隔開,他的辦公室不算大,裡面有書架,放滿了各種書,還有歸檔的上百份檔案。辦公室外是整齊劃一的書桌和電腦,坐著忙碌的秘書和助理。

沒有一點上層領導應有的辦公環境,給人的感覺除了冷靜,還是冷靜。

“我絕對支援執行長。還請執行長繼續留在公司。”我的話語聽上去是奉承的,說完我自己也忍不住噁心了一陣,不過沒辦法,為了留住文易澤這個稀世珍寶,我節操都可以不要了。也算是為了報答我們老總裁的知遇之恩()吧?

無框眼鏡下是江易澤漂亮的丹鳳眼,他瞟了我一眼:“你可以出去了。”

……

我期待的心情落空,高漲的熱情少了一半。我們雖然不是大部門,但是我至少也算箇中高層,為了公司著想鼓起勇氣來進言,就為了拿到這六個字的打賞?

我不服。

江易澤沒有理會我氣鼓鼓的樣子,彎腰搬起一個箱子,“砰”地放在桌子上:“我東西已經收拾好了,辭職信也打好了。”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他。“執行長……”

“作為你最後幾小時的執行長。”他微頓,“給你一個建議,辦公室戀情是極其愚蠢的。這個建議,我也同樣給了向總裁。”說完,就繞開我出門了。

我覺得我來錯了。這真是個勇敢、但極其魯莽的決定。

***

我低頭走出江易澤辦公室,走進電梯,忽然撞到了前面的一個人,我